从五窍中化作黑气而出,化作婴孩模样,咯咯直笑,开始贪婪地舔舐着鲜血。
“果然,哪怕是多了几张符箓也镇不住这邪门的鬼婴,但也真好,省去了我沟通的功夫。”
血腥气在荒野上蔓延了开来,铃铛声戛然而止,漫天飞扬的纸人好像按了暂停键了一半,人品夜风如何催动,也不动分毫,秦巫高喝声响起。
“虚虚灵灵,剪纸成兵,三魂归左,七魄归右,速速起身,遵我律令!攻!”
漫天纸人瞬间变得艳红,迎风暴涨,四五尺高的巨人站在原野上,挥动着纸兵撕裂大地,看着这般诡异妖邪的景象,陈述手摸上了身后的枯树。
“木气生火!火来!”
一点火光炸起,点燃一树梧桐,陈述站在树下,这枯树上燃起了熊熊火焰,汇作花瓣随风飘扬,在陈述心神的控制下,橘黄色的花瓣撒向了数十人的士兵。
哀嚎声响起,凡是沾染了这火焰花瓣的都是在一瞬间烈焰上身,浩浩荡荡诡异非常的队伍在顷刻间土崩瓦解,在夜色中四散逃窜,就连赤红的,强大非常的纸人也燃起了熊熊大火。
一时间,半个夜空都是亮的。
但秦巫见此光景,也只不过是冷哼一声,抬轿纸人被热风吹拂,它们放下了纸轿,在热浪扭曲的光线中逐渐变得巨大,四个单薄的身影拢在一起,汇成了一个巨大的屏障。
把幸存的士兵保护住,那火海灼烧着,却不能伤到分毫,陈述心中一沉,可脸上没有半点流露。
和先前被火海吞没的那纸人不同,这些抬轿纸人被秦巫用巫力所保护,凡火不能伤,陈述这凡树绽火花的术法也是记忆中继承的,消耗不小,但收效甚微。
已是一整道符印黯淡无光,仅余两道半。
花瓣逐渐凋零,枯树化作木炭渐渐崩塌,毕竟只是老树,享受了片刻的光华便再也支持不住,扬起了灰尘,纸人屏障渐渐放下,露出脸色苍白的秦巫。
人面蜈蚣被鬼婴吞食对他的伤害实在太大,一个晚上的时间根本无法缓解,就连看向陈述的目光都带着深切的恨意。
“陈述!你若是现在投降,我还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些。”
秦巫冷笑了起来,走下纸轿,踢碎已经化作焦尸的士兵尸体:“人面蜈蚣需辅以百人开膛破肚,取心头血与百人怨气炼成,你一介小巫,纵有天大本事,也不过凡俗,能以一命抵百命,不知赚了多少。”
“现在投降,说不准我心情好,也会把你炼作蛊尸,日后在战场上也能涨我巫家威风。”
若是秦巫现在站在陈述面前,他估计自己会往这个阴晦的巫师脸上吐口口水解气,但尚且还有三十多位士兵挡在秦巫面前,这让人颇为头疼。
没有多废话,陈述按在地上,心如止水,鬼婴抬起头,与陈述望向了同一个方向,然后咯咯一笑,跳下了肩膀,遁入了地中。
“土气化水!沼!”
那些人心惶惶的士兵只觉得脚下一滞,然后身体感觉到深陷了下去,只有还在洋洋得意地秦巫及时发觉了不对,但也没有去管那些在沼泽中挣扎求生的凡人,在他看来,这些人死后的怨气,倒是会成为一处不错的养蛊场。
巫力包裹在脚上,让他能行走于沼泽,坐回纸轿上,纸轻入鸿毛,也不知施了什么法术,让秦巫也不坠入沼泽。
他手指敲打着纸轿,似乎在盘算着,如果他是陈述,这样的机会下,会做些什么,秦巫的嘴角轻轻勾起。
“那当然是,乘胜追击。”
无声的黑影在秦巫身后跃起,陈述面色阴沉,手持短剑,鬼婴搬运着他,转瞬间便来到了秦巫的身后,趁着他麻痹大意的功夫。
一击必杀!
也是直到这时,这个黑袍巫师再也忍不住笑意,放肆的大笑了起来,身下的纸轿解体,化作两只巨大单薄的纸人,绘着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