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三、四点钟,街道上几乎都没什么人了,或许只有泰晤士河畔等中心区域还有少量人在街上,或者是刚从club里喝嗨了的年轻人,路上偶尔会有几辆车经过,但并不多。
雨暂时已经停下,空气中潮湿而冰冷,一如伦敦365天给人的印象一样。
苏苑一直跟在钟凝身后,从住宅区域,向南走了一段,而后便沿着泰晤士河畔一直向东走,不知最终的目的地在哪里。
恍然间,她突然有种莫名的即视感,这一切都像回到了过去一般,明明这条路并不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走,她却一直想起跨年的时候,人潮涌动、无处插足,而自己一直牵着钟凝的手逆流而行的样子。
她还记得当时因为人太多都看着她们,钟凝面上有些羞怯的表情,记得对方红着脸,不自觉便往自己身上靠了靠的小细节。
“冷么?”
苏苑当时柔声问她,钟凝明明都已经受不了,却仍旧逞强般咬着唇,“没事……”她又有些心念一动,好像第一次转过身来追求人都值得了。
这所有的事情,苏苑都记得清清楚楚。
一阵凉风吹来,她眼角突然有些酸涩,也不知是内心使然亦或是气温无法抵挡,苏苑又有些恍惚,她看着前方钟凝瘦弱的背影,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发怔的时间有点长,反应过来时,对方将头稍微偏了偏,视线差点要向自己这边飘过来,“……”苏苑心下一惊,闭上眼便闪避到另一侧的小巷里。
她看见了么?
苏苑心里忐忑着,而后靠着小巷略显冰凉的墙壁边,又想起了阮琦的话:“苏苑,我不知道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我个人给你一个建议,最好不要先打草惊蛇,先找到他们两个人的联系方式。”
她深吸口气,侧着身又向河畔边望去。
嗯?怎么人不见了?
只是走了回神的功夫,怎么会,苏苑心里开始着急,她探出身子望去,只见那熟悉的身影从前方一条小巷走了进去,“……”
苏苑蹙起眉,提起心神又跟了上去。
……
整整一路都提心吊胆,好几次,苏苑都担心会被钟凝看到了,所幸她的速度也够快,只是眨眼的功夫便能闪避开,‘如果解决不了问题,逃走总是可以的,’苏苑脑袋里闪过这样的念头,唇边滑过一抹苦笑。
终于,在她都开始有些疲惫的时候,钟凝终于在一座不高的塔楼前停下,那座塔楼与一般的城堡高度相同,却有着一个颇有名气的名字:
伦敦塔,时常被人跟塔桥搞混,但离塔桥并不远。这里曾经作为堡垒、军械库、避难所和监狱,从建立之初就有数不清的人在这里丧命,甚至连伊丽莎白一世都曾在此入狱过一段时间。
正因为冤死在这里的人太多,伦敦塔几乎被称为是英国最爱闹鬼的地方,游客们常有莫名其妙感到一阵阴风、听到呓语般的嗫嚅声、亦或是看到什么影子的传言出现。
苏苑看见钟凝站在锁门仪式那个哨岗台下向上望,一动不动地,双眸直直地看着高处,她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似乎也并没有想要进去、亦或是看起来在等人的样子,勉强说起来,倒更像是在朝圣,凌晨特意跑来看它一眼一样。
“……”
那清澈的眼睛里似乎又有些哀伤的情绪,苏苑一瞬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正在这时,却有一道电话声响起,苏苑精神有点紧张,而后便发现原来不是自己的,她松了口气,“……”
下一秒,她却看见钟凝接起了电话,“……”
从苏苑这个角度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所幸周遭过分安静,她努力静下心来,倒是能听到几个单词,“我知道……好……我会……”声音散漫却又有些失去自我控制。
跟freda所说的,那爱尔兰人接到电话的反应竟是一模一样。
苏苑心头一凛,随即发现钟凝的眼神看起来有些迷茫,她看着那人就这样应和着,然后很快挂了电话,“……”那清澈的双眸又向四周望了望,而后抬眸看了伦敦塔最后一眼,转身离开了。
……
苏苑在她赶到家前,回到家重新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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