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司机小弟又来关心他的手机拿回来了没有,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所以莫思文自然要办好这件事。
然而他听到顾子语的电话正在占线,也和顾子语一样,执着的等着电话接通,直到话筒里传来“请稍后再拨”的声音,电话被强制断线,他才黯然的放下了手机。
顾子语怔然的望着醒目的莫氏字样,无声泪流。
泪眼朦胧中,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是殷姗姗。
她记得的,莫思文说他把她带回国了。那么她来公司找他,其实很正常吧……可是她的心……为什么空前的难受?
过了没一会儿,顾子语又看到莫思文了,他应该是下楼来接殷姗姗的。
顾子语的眼泪越掉越凶,像断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炸得四处都是。所幸,漫长的红灯终于结束,莫氏的招牌渐行渐远,莫思文和殷姗姗,也离她越来越远。
出租车平稳飞快的往前行驶着,好长一段时间后,顾子语才终于止住了眼泪,她不该哭的,她不是答应过莫思文,要笑着面对以后的每一天吗?
粗鲁的拭干眼泪,顾子语不知道她现在到了哪儿,只是看到周围的景色变得清幽,就让司机停车了。
然而她摸了摸口袋,才发现她出门太急,只拿了手机和钥匙,忘记带钱包,现在身为分文。
不过这似乎没什么关系,因为她刚刚露出一丝赧色,冷焰就敲开了司机那边的窗户,并替她付了车费。
顾子语怔然的看了冷焰两眼,才从车上下来。
冷焰在这儿,旷牧魈也一定在了。而且,这种她自己都不清楚她在哪里但旷牧魈却能找到她的事,已不是第一次。
果然,顾子语从车上下来,看见旷牧魈倚着栏杆背对着她站立在江边。
自从旷牧魈逼她离开莫思文后,其实顾子语见到他的次数并不多,一次是在医院,他说有事要离开;一次是在丽水庄园,她正陪旷悠吃着饭,他回来了。
顾子语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旷牧魈虽然嘴上说着要她回到他身边,但是他好像却没有落实执行,这种拖泥带水的方式,不太像旷牧魈的风格。
然而,她没有来得及想太多,因为她的手机响了。
顾子语低下头一看,是莫思文打来的,想来他是看到了她的未接电话,回拨过来的。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接,旷牧魈已经朝她走了过来,视线也随之落在她的手机上。
顾子语突然有种心虚的感觉,像是出轨被抓了个现行一样。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被另一种情绪代替,因为旷牧魈直接挂断了莫思文的来电,还把她的手机交给了冷焰。
顾子语变得恼怒,她不喜欢旷牧魈这种横加干涉的手段。
可旷牧魈却问她:“顾思还好吗?”
他的声音冷冷的,一如他平常的说话的口气,但听在顾子语的耳里,却有一种要挟的意味。
她的桀骜体质开始苏醒,顾子语反叛的想:其实,她不一定要受制于旷牧魈,顾思现在回到了顾家,他的病也能治好。
可是旷牧魈又说:“每次看你照顾着他的衣食起居,我总是忍不住想,如果旷悠也在你身边,会是什么样子?”
顾子语的脾气瞬间没了,只要一提起旷悠,她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也无法顾及其他。旷牧魈总是知道如何精准的掐住她的咽喉。
她也忍不住想,顾思小的时候,吃喝拉撒都能把她折腾得不像人样,那旷悠小时候呢,她饿了、她尿了、她哭了,旷牧魈是怎样的?他会哄她吗、会抱她吗,还是直接交给下人处理?
在她摸索着怎样成为一个妈妈的时候,旷牧魈是如何父兼母职,一个人带大了旷悠的?
“旷悠……”顾子语有很多问题想问,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因为她错过的……是旷悠的全部。
然而,还没有等到顾子语想好该先问什么,旷牧魈再次开口了:“对不起,我拆散了你和旷悠。”
这是他第一次说对不起,也会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说对不起。
顾子语心里强烈的一震,她很清楚,旷牧魈从来不会向别人道歉。
可他为何要为她破例?
平心而论,在旷悠这件事情上,他不需要道歉,因为若不是她任性在先,旷牧魈也不会做出舍弃旷悠的决定,那一刻,他的心一定很痛很痛吧……
若不是旷悠性命垂危,他又何须带走她?究其根本,错的人明明是她,为何他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反而要向她说对不起。
顾子语心里并不好受,她不想看到旷牧魈为她改变什么,因为她怕自己承受不起他的付出。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很狭隘,先撇开旷悠不谈,在顾思这件事上,她其实应该感谢旷牧魈,因为若不是他,她也许这辈子都无法重回顾家。可她却因为他拆散了她和莫思文,只顾着记恨他。
“旷牧魈……”顾子语觉得自己该对他公平点,这也是旷牧魈这次回来后,她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的喊着他的名字。
旷牧魈听到她温柔如昔的声音,情难自抑的把顾子语拥进了怀里。
分开这么多年,顾子语依然觉得旷牧魈的怀抱并不陌生,但正是这份深入骨髓的熟悉感,让她害怕。
顾子语想要推开他,可她分明感到旷牧魈拥着她的手在隐隐颤抖,她突然就动弹不了了。
于是,莫思文一路追着出租车过来,看到的是旷牧魈和顾子语相拥而立的身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