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极其苦涩,他答应过顾振雄,既然开始了,就要和顾子语走到最后的,但他......终究要食言了。
这一次放开顾子语的手,他就再没有机会再牵起她的手。
莫思文不难过,他也不允许自己难过,顾思能够得救,顾子语能重回顾家,他该高兴才是。
可,他怎么能高兴得起来,他不是最自私的人么?
所以,他只能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拿一个世人用过千遍万遍的理由来随意搪塞顾子语,“因为殷姗姗比你更需要我。”
顾子语点点头,泪水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淌着泪说:“行,这个借口太完美,我竟无言以对。”
她抬起眼眸望着他,要把他的样子镌刻进她的心里,然后把他赶出她的生命,“可是你给我听清楚,不是你选择了殷姗姗,而且我选择了顾思。关键的时候你不在,要你何用,你给我滚,我永远都不要再看到你!”
莫思文要把戏演到最后,“你现在情绪太激动,等我回来我们再谈。”
讲完这一句,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去订机票,也许是否极泰来,最近的航班竟然就在一个小时后,而且刚好还剩了最后一张票。
莫思文订好了票,直奔机场。
他不能在朝身后看一眼,他也不用往后看,不管他人在哪里,他的心都在这里,和顾子语在一起,永远......
而他离开后,顾子语把视线调整到了旷牧魈身上,面色冷若冰霜,“我已经如你所愿,现在,该是你兑现你的承诺的时候了。”
旷牧魈对冷焰使了个眼色,三方帝国血友病医疗队即刻接管了顾思。
输血,止血......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旷牧魈搂着顾子语的肩膀到病房外的椅子上坐下,让冷焰拿了医疗箱过来,亲自给她包扎手上的伤口。
顾子语十分抗拒他的亲近,但旷牧魈再次精准狠的掐住了她的要害,“你要学会三思而后行,我不会提醒你第二次,顾思还没有救过来。”
顾子语停止了挣扎,神色清冷,像一具吊线木偶一样在旷牧魈的摆布下木然的跟他来到椅子上坐下。
从这一刻起,旷牧魈连让她生气的资格也没有了。
他曾经对她说过的忘记,也是到了这一刻,才真正变成了忘记。
“旷牧魈,你觉得我还能回到你身边吗?”她淡嘲的问。
旷牧魈非常细致的处理着顾子语的伤口,她的每一滴血都像是滴在他的心上,痛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但是,这还只是他心痛的一部分,顾子语的误解才是让他的心伤得比她的手还要重千倍、万倍。
虽然,这出戏是他导演的,但是,她应该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她应该知道他对她的感情有多深,只要她一句话,他可以马上毫不犹豫的为她去死,她怎么可以相信他会和她讲条件,而且还是拿顾思的生命来要挟她?
她怎么不稍微想一想,他大费周章的将顾思送到她身边,为的是什么?怎么可能是等他犯病,等他命悬一线,他来要挟顾子语?
他这么做,只是要让莫思文离开,让他去到殷姗姗身边。
他听到了莫思文和美国的通话,和乔楚的通话,虽然在那个事赶事的混乱时分他没有时间去查殷姗姗现在是什么状况,但莫思文和殷姗姗的事他却是知晓的,倘若殷姗姗有任何不测,不管莫思文有怎样的名正言顺的理由,他将来都必定会愧疚不已。
若他一直怀着这种愧疚的心情,他和顾子语怎么幸福的生活下去;他现在是顾子语唯一能够依靠的人了,他的心里也只能有顾子语一个人,不管是什么样的情愫,他也不能再把殷姗姗放在心里。
所以,殷姗姗必须好起来。
如同顾子语生产时一样,莫思文在大人和孩子之间抉择不了,他就帮他做决定;这次也是,如果莫思文在顾思和殷姗姗之间做不了的决定,那么还是他来帮他做。
至于他自己,他比谁都更清楚,顾振雄的死是不能改变的事实,无论他的初衷如何,无论后来他如何处分了旷莫欢,顾振雄始终不可能死而复生,所以,他和顾子语再无可能,也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他没有任何奢望,他只要她过得幸福就好,如果成为不了她的王子,就让他做她的骑士,为她扫去横在她通往幸福的路上的一切障碍。
为了她的幸福,他可以摒弃所有,被她当成恶人,又如何?
他本也不是什么善类,不是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