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在不在寝房?”
念慈沉静道:“主母面前,妾身不敢妄语。”
裘姚语气不快,沉声道:“口说无凭,你得有证人证明你确实不在。”
芭里氏姑侄输了一计,此刻便在胡愈的死因上大做文章,咄咄逼人,盘剥不断。纵是念慈聪慧,一时也难以招架:“证人?这……”
裘姚见她语塞,冷笑一声:“胡愈死在你房中,你若证明不了你今晚不在崇明楼,就有杀人伪造之嫌。恶鬼害人?哼,比起牵强附会的鬼神之说,我觉得人作恶更符合常理。”
“妹妹不要为难梁孺人,我可以替她证明。”
这声音有些恹恹的,众人望去,原是王妃颇超那征来了。先太后新丧,依照规定,命妇们都得要穿戴素服,但没藏府势盛,上上下下皆只做寻常打扮,不遵循规矩。唯有颇超那征恪守本分,一身素白的袍子,头上戴着几只简单的银制首饰。
芭里氏微一扬眸,语气有些冷淡:“你身子一向不好,何必赶着夜风,出来凑这个热闹?”
颇超那征对念慈微微一笑:“府里出了这等人命案子,儿媳作为王妃,本就应该来处理,更何况我若不来的话,梁孺人就得背上不该背的罪名了。”
芭里氏懒懒抬了抬眼:“你的意思,是今晚看到梁孺人去后院了?”
颇超那征含了一缕妥帖的笑意,和言道:“阿娘,其实梁孺人并不在后院,而是去我那给我请安了。唉,说起来幸好她人在我那里,否则她就要和以前待在这几位故人似的,香消玉殒了。”
裘姚对颇超那征显然是不信的:“梁孺人,你既是去了王妃那,为何却和我们说你在后院?诓骗我与主母,是何道理!”
颇超那征道:“是我让她不要说的,国相不是曾打过招呼,说我身子不好,闲杂人等非必要不得去我那打扰,我担心梁孺人去我那探访的事被他知道了,会责怪她不懂事。”
芭里氏轻轻一嗤,带了几许威胁之色:“是吗?若真如此,梁孺人的运气可真好,我希望你这好运,能一直延续下去。”
念慈从容自若:“哪是什么运气好啊,妾身不过是蒙地藏菩萨庇佑罢了。”
颇超那征的目光逡巡在念慈身上,含有一抹欣赏之意:“阿娘,虽说梁孺人一时幸运躲过一劫,可毕竟这崇明楼不太安全,为了不再出事故,不如您让她搬我附近的房里居住吧。”
芭里氏黑冷的眸子在她面上轻轻一刮:“梁孺人福慧双修,命好运好,何需迁居折腾?况且离你那么近,岂不是要扰了您清静。我看她就住这吧,这有福之人哪,鬼怪不亲。”
颇超那征点点头:“阿娘说得有道理,只是若是不迁的话,我觉得可以给她多安排几个仆人,若真有什么突发情况,也有人保她周全。”
裘姚急忙毛遂自荐:“胡愈没了,确实得给崇明楼配点得力的佣人,姑母,这事就交给我安排吧。”
颇超那征紧跟着话道:“裘姚,平日里你帮我打点那么多事情,已经够操劳的了,今日我人都来了,怎还能麻烦你?阿娘,这里的安置诸事,就交给我办吧,您今日受了惊,应该早些回去歇息。”
裘姚见颇超那征与自己相争,连忙征询芭里氏意见:“这……姑母?”
芭里氏紧蹙眉头,脸色很不好看:“你是狼晴的王妃,安置妾室合情合理,这事就交给你办了,另外速速将这胡愈料理干净,吞金自杀,晦气得很!裘姚,我们走。”
裘姚不乐意地对了颇超那征一眼,搀扶起芭里氏的胳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