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心腹咽了口口水,稍稍喘匀了一口气,“大长老,诸位长老,今晨你们可感觉到了一阵波动?”
“什么波动?”梅庸想起了早上怀中的娇娘,一脸警惕。
那名心腹一愣,开口道:“真元!真元波动啊!”
哦,这样啊!
其余几人同时松了口气。
袁搬山吩咐道:“细细说来!”
“方才,我们在山主府中收买的一个内应冒死递出了消息,原来是山主疗伤出岔子了!”
那名心腹兴奋道:“闭死关的山主疗伤过程中,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真元暴走,控制不住的真元冲垮了闭关的洞府,虽然山主及时地收拢了真元,控制了场面,圣女也在第一时间赶到并封锁了现场,并未让消息外泄,但好在我们提前在山主府中安插了人手,这个消息终于传了出来!”
“据他所言,圣女将山主从洞府中救出时,山主面如金纸,衣襟上还沾着鲜血,恐怕时日无多了!”
梅庸腾地站起,神色激动又兴奋,“真的?山主要死了?”
那名心腹也知晓分寸,连忙道:“内应是如此说的,具体情况还得诸位长老衡量。”
“错不了!”一个老头站起身来,“山主先前受的伤那么重,我们那么逼迫圣女他都无力现身相助,如今又遭了这样的难,能活得下去才怪!”
“黄长老所言甚是!”梅庸赞同地点了点头,“以山主的情况,再出岔子绝对时日无多了。”
另外那个老头也分析道:“山主只要还没断气,哪怕闭死关不再理事,我们行事终归有几分忌惮,但如果山主真的在现在没了,嘿嘿!”
董狐哼了一声,“诸位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梅庸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董长老说得是,那我们再等两个时辰到中午了再高兴吧。”
你特么!
董狐瞥了梅庸一眼,同样语气平淡,“诸位今天早上都签署过那封长老会决议文书了吧?”
梅庸等三人神色一滞,董狐心中轻蔑一笑,叹了口气道:“想一想,圣女在突然遇到山主的情况之后立刻做的事,咱们这位圣女殿下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卧槽!大意了!”
三人都不是笨人,被董狐这么一点,立刻想明白了其中关节。
“我们亲笔签下的文书,自然不能立刻推翻,否则在山中岂有威信可言。”
“当下一切以青眉酒会为主,等青眉酒会过后,若是圣女将这酒会完整地办了下来,在山中的威信自然也就趁机建立起来了,我们再想有所动作就晚了。”
“嘶!这小丫头片子厉害啊,不是都说胸大无脑,她这是个什么怪胎!”
董狐捏了捏眉心,刚想说话,忽然心中一动,悄悄瞥了坐在主位上的大长老一眼,却看见大长老一副不喜不悲的表情。
他猛地想起昨天大长老那平静的语气,从容的姿态,以及那一句,【我已有办法,大家先镇之以静,收拢人心,等我号令。】
大长老竟恐怖如斯!
他悄然将心中这两日那个疯狂的念头杀死,然后挖个坑,埋点土,顺道还跺了几脚。
他却不知道,袁搬山的心中,惊骇并不比他少。
在得知山主出事的那一刹那,袁搬山的心便疯狂地跳动起来。
先前夜色中,那一场小山包上的隐秘会面,以及对方的言语,慢慢浮现在心中。
平静的语气,从容的姿态,以及那一句,【我会想到办法的。】
他竟恐怖如斯?!
山中四季如春,袁搬山却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寒意将他笼罩着。
当心态慢慢调整回来,他开始认真思量接下来的路子,耳中也听到了众人的交谈。
后知后觉的懊恼也曾出现过,但一向强悍刚猛的他很快驱散了这种无谓的情绪。
因为,他一向最擅长的,便是以力破巧。
他沉声道:“不要慌,办法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