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的脸色变凝重起来。
“那——我外婆现在人去哪了?”
“被我爸爸和我妈妈拉着去街上了。”
“你是说去医院了吗?”
禾禾没有回答他,冷冷的转身朝院子里走去。
胡豆豆二话不说,就朝街上飞奔去,他知道他外婆一定是去医院了。
他猜的没错,来到医院,他就看到他舅舅和舅妈守在急救室门外。
“舅舅,”胡豆豆面色惨白,声音低沉道,“我外婆怎么样了?”
“你外婆没事!”胡豆豆的舅舅安慰道,“刚才医生说你外婆已经醒过来了!”
听他舅舅那么一说,胡豆豆这才放心了一些。
也就是此时此刻,他早已经忘了他为他外婆买的那块蓝色头巾的事了,一心只想着,他外婆能尽快回家,最好是下一刻就回去。
不然的话,他晚上宁愿自己一个睡在黑漆漆的窑子里,也不愿去跟他外爷睡一起。
就这样,大约半小时之后,一个身穿白大挂的男医生走了出来。
他走到胡豆豆舅舅跟前,像是在说一个小秘密似的,对胡豆豆的舅舅低声说了两句。
只见胡豆豆的舅舅顿时脸色一沉,就像天塌下来了一般。
这时胡豆豆好奇,走到他舅舅和那男医生跟前问,“你们说我外婆得了什么癌?我想知道,什么是癌啊?”
两个大人之间小声嘀咕的时候,胡豆豆隐约听到了一点。
那男医生猛然回过头瞅着胡豆豆,像是突然被吓了一跳似的。
胡豆豆的舅舅愣了五秒钟,然后,紧跟着又问,“那,现在——”
此时此刻,他似乎忘掉胡豆豆正站在他身边。
那男医生瞅了胡豆豆舅舅一眼,转而又迅速瞅了胡豆豆一眼,最后目光落到胡豆豆的舅舅身上,问道,“这个小孩是谁呀?”
胡豆豆的舅舅顿时表情木讷地瞅了胡豆豆一眼,突然想起似的说了一句,“是我外甥。”然后就目光呆滞地瞅着那男医生,静静的,等他下文。
......
......
就这样,在各种半信半疑中,直等到天快黑的时候,胡豆豆的舅妈才轻快地对胡豆豆说,“走,你外婆没事啦!我们现在就回家去。”
见他舅妈那么一说,胡豆豆这才不再疑虑重重,尽管他在大脑中想象了无数种可怕的后果,可现在——至少,他发现他外婆又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他面前了。
回到家后,勉强过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胡豆豆就迫不及待,把这件事告诉给他外婆,他外婆虽然已经不能下炕,但他让苗苗帮他外婆作见证,然后,从小树屋的草床下面拿出那块头巾,亲手帮他外婆顶在头上。
尽管这时候,他发现那快头巾已经作用不大——他外婆不会再用来在烧炕,或做饭,或做其他什么家务的时候来防尘,也不会再顶着它去邻里乡亲家串门。
但他仍旧觉得这块头巾意义重大,至少,他发现他外婆因此而非常的高兴,并且当场还激动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