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吗?”
“去,当然去!”赫连衣说。
可赫连衣刚要迈开自己的大长腿,就有个白色的修长的人影挡在他的面前。
那个人比赫连衣高一寸左右,浑身白的晃眼,让人总怀疑是宣纸成了精,大白天还要出来晃荡。赫连衣向左走,“宣纸精”往左拦。赫连衣向右走,“宣纸精”往右拦。
赫连衣就是再有修养,也是个众人捧出来的公子哥儿,哪有那么多耐心恩赐给一个路人,所以他平视着对方,带着火气,问:“这位公子,请让一让。”
拦截赫连衣的公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岁的样子,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贵族气息,尤其是他那身白色的长袍,没有一点杂色,却做工精细,镂空的白梅惟妙惟肖。他脖子上带着一个扎眼的项圈,像是木质的,却又不能确定,当然,也不是金属制品。项圈上隐约刻着一只鸟,看不出品种。
什么癖好,堂堂男子,竟然在脖子上戴一个这么显眼的项圈!
自诩过目不忘的赫连衣,确信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位公子。
白衣公子右手拿着一把素扇,素扇闭合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左手的手心。他静静地瞧了赫连衣片刻,脸上带着笑,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的笑一点都不真诚,从眼睛里流露出的轻蔑藏都藏不住。他说:“阁下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这个词,实在突兀,好像他很了解赫连衣,但赫连衣依然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他。
“我们认识?”赫连衣问。
白衣公子答:“你并不认识我。”
这就没意思了。赫连衣觉得对方就是来找茬的,他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到这样的人身上,想赶紧离开。
白衣公子伸出扇子,又一次挡住了赫连衣的去路。
赫连衣恼了,问:“阁下到底要干什么?”
白衣公子答:“我来寻你,是为了提醒你一句话:你今后的路千难万险。千万不要招惹皇子和公主,以免祸及全族。”
好恶毒的一句话,把志得意满的赫连小公子吓了一跳。幸而他很快镇定下来,眉尖高高隆起,说:“阁下难道以为在下会参与朝廷党争吗?在下清白自持,岂会做蝇营狗苟的事!阁下多虑了。”
“就是就是,你知道我家表少爷是谁吗!”跟随着赫连衣的小厮叫嚣,“你是不是落榜了?你是嫉妒我家表少爷的成绩吧?我家表少爷可是榜眼,榜眼你知道吗!”
白衣公子连耻笑的表情都懒得做了,沉声说道:“你的命,我是不在乎的,可别牵连别人!”
赫连衣被气得有些头昏,勉强保持着自己的风度,说出去的话终于有了讽刺的口气:“哼,志怪小说中的绝世高人,不是和尚就是道士。阁下就算是读那些杂书着了魔,也该装扮的认真一点。在下也提醒你一句,祸从口出,免伤舌头!”
白衣公子脸色也颇不好看,他似是在极力忍受着什么,却不再表露,只将拿着扇子的手背到身后,说:“我早该料到,此行不会有什么意义。哎,可惜了我这双鞋,又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