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回说书的乞丐身上去。
那乞丐说:“咱们的皇后是前丞相方潭的女儿,身份那是一个显赫啊!正是咱们这位方丞相,辅佐陛下坐上龙椅。就在一个月前,陛下忽然命令大将军郭永宁带兵抄了方家,押进监狱。那时候皇后已经有了身孕,听了这个消息,诶,她就动了胎气,生下了一个女儿!”
“啧啧……”“哎……”
“然后呢?”
“然后啊,陛下自然处死了公主,还把这个当成由头,杀了丞相全家。陛下说皇后病死了,可老百姓都说,她是被人勒死的!”
“啧啧……”
胆大的乞丐对听众的表现非常满意,忽然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开辟第二职业,做个真正的说书人。他甚至想,若是手边有个惊堂木就好了,还能壮壮声势。
听了一会儿别人的感叹,乞丐又说:“你们想啊,皇后出阁之前就是金枝玉叶,出嫁之后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一下子,地位、财富、体面统统没有了,还搭上了那么多人的命,怎么受得了?化成鬼理所当然!”
有人挠着自己剩不下几根头发的脑袋,问:“有个词怎么说来着……什么粱什么梦……”
“高粱……一梦!”
“不是悬梁一梦吗?”
“好端端的,悬什么梁?没文化!”
“你有文化?!有文化当什么乞丐?”
“别吵吵了!”赖头疥像个麻绳,把人们的话袋子死死地捆住,“咱们说哪儿去了?!”
人们终于停止了乱七八糟的谈资,不约而同地看向一直安安静静坐着的南风。
“大哥,你说她真的是……额……”
赖头疥眼珠子转了转,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咱们可不能大意。”
“你不讨媳妇儿了?”个头最小的乞丐问。
赖头疥朝着小乞丐的脑门狠狠地拍了一掌,说:“讨媳妇儿重要还是保命重要?”
小乞丐被打得疼了,却还梗着脖子不放弃:“可是她也说了啊,话本子上的妖精和厉鬼都漂亮,就是皇后吧,应该也是个美人。你再瞧她,干瘦干瘦的,还穿的这么脏,怎么也不像恶鬼啊,说不定只是个神经病。”
说的也有道理。
赖头疥做了一会儿思想斗争,咬了咬牙,一步三回头地捱到了南风面前,陪着笑说:“姑娘,呵呵,你等了这么久了,那个人怎么还不来啊?他……干什么去了?”
南风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一百多年啊,我做的事总是不能让他满意,所以,他就把我扔了。你说,他是不是太不讲义气了?”
“那他……想得到什么?”
南风转动脑袋,把自己莹莹的眼睛对准赖头疥,半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小兄弟,你还别说,我真有点饿了呢。”
赖头疥一听,撒丫子逃跑,一不小心摔了个狗吃屎。
可谁也没心情笑话他,因为刚刚还躲在角落里的乞丐,此时已经无影无踪了。
南风眨眨眼,说:“我难道能给你们构成什么威胁吗?素尘才能吧。”
南风没有骗人,她的师父,不归境最有前途的碎寒公子素尘,已经五百多岁了,和南风一样,都是长生不老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