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城一高
炽热的阳光洒向大地,蝉鸣声此起彼伏,晴空当照,万里无云,表面一片平静。
“喂,说你呢,矮冬瓜,去给哥几个买点水,孝敬孝敬你哥哥我们,这大热天的,哦,对了,要冰的啊,常温的我们大哥喝不惯。”“我……我还有事情要做呢。”“怎么,现在我们周哥请你也请不动了?翅膀硬了你啊!”“我,我没有。”“艹,你他妈去不去,说几遍了,现在是终于找到愿意包养你的人了?就敢不听周哥的话了?看来还是得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自知之明啊!”“我没有,我是真的有事,很急的――”反驳的声音渐小,拳头声,脚踢声,呼声,起哄声和各种污言杂语交错在一起,不难想象发生了什么。但周围学生来来往往,交谈欢笑,无人停留。
良久,声音渐无,除了满地的狼藉昭示着刚刚的纷乱,一切又和刚开始一样,阳光明媚,波澜不惊……
林熠南费力地扶着墙站起来,拿出那个屏幕已经碎的不成样子的手机,拨通了那个打了两个又挂掉的电话,“嘟嘟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嘟嘟嘟――嘟嘟――”“喂你好,这里是市中心医院,有什么事吗?”“刚刚那个电话?”“哦您好,是这样的,刚刚明春路发生了一起车祸事故,是一辆大货车酒后肇事逃逸,受害者是一名七十五岁的姓刘的老人家,我们找到了她的手机,发现您是唯一联系人,就向您打了电话,很不幸的是,患者抢救失败不幸死亡,我们医院向您表示深切的安慰,也希望您可以理解”“!”手机掉落在地上,本就深受重创的屏幕又雪上加霜。“喂?喂!我说的是真的,喂?嘟嘟嘟嘟――”
外面太阳高耸,林熠南踉踉跄跄地走出角落,顶着满脸的血,眼眶干涩无比,他眨了眨眼,摆出了那副以往畏畏缩缩的样子,低着头走到了厕所,他简简单单地将脸,头发洗干净,衣服用湿巾擦了擦,走到门口打算去请假。
只是今天校门口来了个特别的人,那是一个一米九左右的男孩子,衣服整洁干净,只是穿着看起来故作成熟的西服,在这座高中内显得格格不入,甚至还有些滑稽。
“大叔,请假。”林熠南走到警卫室窗跟前说道。“小南啊,怎么又受欺负了啊,也没个学生来给我说一下,药,你先拿去,回头再――”“不用了大叔,我先走了。”“诶孩子,走这么急,唉!”
这边程君煊看着渐渐远去瘦小的背影,心里竟生出些许恻隐来“诶大叔,这个人你认识啊!”“嗯,小南全名叫林熠南,没亲生父母,养父养母不疼也不爱,只有一个刘奶奶陪着他,只是可惜了,刘奶奶也走了,可怜见的。唉,我真是年龄大糊涂了,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还有什么事,没事快滚去上课,整天穿的人模狗样的,却不学习,白瞎了这副模样。”“遵命,我这就走!”程君煊转身向学校慢慢走去,内心OS:好可爱的小男孩,眉毛细长,眼睛就像那月亮一样,长的真好看,就是刘海有点长了,什么人面对这么可爱的小脸蛋也能下的去手?气死了。呜呜呜呜,不过真的好想rua一rua那嫩嫩的小脸蛋哇。
而另一边,林熠南走的飞快,他刚刚看清了那个人的模样,明眸爽朗,玉树临风,他知道那是谁,准确来说,在景城这个小小的地方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程君煊,父亲有名的大亨,不仅是上层阶级文明,在平民百姓中也广为人知,而他本人虽说学习不怎么好,但性格外向,无心留意家产,与谁都能交上朋友,社交能力一流,虽说整个人称不上多优秀,但也不差。即使这两个人从未有过交集,但不知为何,林熠南就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这大概是一个常年笼罩在阴影下的男孩子最后一点点骄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