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子,做出亲吻的样子来。他碰到了秀景的唇,心脏似乎要跳出来。因为激动,忍不住颤抖起来。
就像尝到了最美味的蛋糕,就像触碰了自己没有资格碰的东西,志相轻轻地触了一下,便站起身来,着迷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一脚踏空,落了下去。
“啊!”大家尖声厉叫起来。
早就准备好网兜的警察将志相网起,问道:“志相同学,你昨天见到的是这个样子吗?”
志相脸色酡红,点了点头。警察又去问秀景。秀景蜷着腿坐在草地上,呜呜不停地哭,说道:“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我们明明在约会,呜呜……”
“很抱歉,金夫人,小孩子应该是不会撒谎的。这可能是个意外,我们会尽快打捞到金力同学的遗体。”警察歉意地对金力妈妈说道。
金力妈妈几乎要昏厥过去,凄然地喊道:“胡说,胡说!他是胡说,不可能的!我们家金力不会死,不会死!”
“可是,他是个傻子,不会撒谎的!”
“就是,他又傻又老实,怎么会骗人?”
“难道,金力真的死掉了?”
“真是可惜啊,那么优秀的一位同学。”
“金力妈妈,请节哀。”
跟随过来的老师和几个胆大的同学议论纷纷。志相激动地看着秀景,秀景眼尖红肿,茫然不知所措。从此,他和秀景就有了共同的秘密。不,秀景并不知道。知道的是海景。可是有什么关系呢,秀景就是海景,海景就是秀景。秀景家里,根本就没有一个叫海景的姐姐。
五日之后,一具浮肿的尸首被海边打渔的渔民捞起,经过法医鉴定,就是金力的遗体。
警方判定:这是一起非常遗憾的意外事故。
即便如此,金妈妈依旧非常怨恨秀景,多次跑到学校来唾骂秀景。只是,每一次都有志相护在秀景身旁,用他沉默的粗鲁为秀景挡掉每一次责难。秀景越来越安静,不爱说话。志相有一种感觉,秀景已经不是大家的秀景了,变成他独有的了。
直到有一天,秀景沉默憔悴的脸上忽然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她挨近志相,轻轻地问道:“你,就是那天看到我杀人的男生吗?你长得真丑陋,真恶心,哈哈……”
海景出来了。志相知道,海景低沉的嗓音就像恶魔的狞笑一般在脑海中清晰地回荡。可是……秀景在里头。
志相歪斜着嘴,轻声说道:“你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海景肆意地笑着:“但是,你长得那么丑,我看着就不舒服呢。而且,我发现杀人比别的游戏都好玩呀。所以,如果有机会,我也会杀了你的。”
志相没有回答,一如既往跟随在海景身边,就像一个影子一样。
这个中学越来越诡异,连续好几个学生出事,比如从五楼坠落,比如掉进海里淹死,甚至有一个莫名其妙死在树林里,法医解剖结果是惊吓过度。
学生们怯怯私语,都认为这个学校有不清不白的东西。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种神秘的恐惧。渐渐地,开始有学生转校,一个一个争相离开这个地方。
志相一直跟随在海景身边,等待着秀景的出现。可是,一直都没有等到。
有一天,他跟着海景来到了家里。发现,海景的家里乱糟糟的,盘子碟子碎了一地,家具被撞得东倒西歪。一个中年男人揪着那天志相看到的大婶的头发,重重地一下一下地捶着大婶的头。
海景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来,说道:“我爸爸,我妈妈。我妹妹害怕,可能躲了起来。”
然后,海景走进厨房,拿出一把刀来,说道:“爸爸,这没有意思。给你刀。”
中年男人接过刀,重重地砍了下去。大婶一声都没有哼出,便软软地瘫倒在地板上。粘稠浓厚的鲜血汩汩流了出来,沾湿了地板。
志相心里一震。那个中年男人看到志相,起了兴奋的表情。他拎着刀一步一步走过来,对着志相举起了胳膊。
志相忽然不想躲,想看看秀景是不是会出来……救他!
可是,秀景一直都没有出现。志相不知道,秀景是不是真的害怕,真的永远都不愿出现了。
第二天,电视里端庄的女主播报道:“昨天下午五点到七点钟,民居朴氏家里出现凶杀案,家主朴氏用菜刀杀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并将女儿以同学残忍杀害。经过警方调查,朴氏曾患有精神类疾病……”
……
这个也太、变态了吧!芯爱合起剧本,心里无比沉闷。就算是恐怖惊悚剧,也不该动用小演员去演这种沉重的电视剧啊。如果是心理发展还不够健全的——比如元载赫,说不定就演出心理阴影来了。
而且,要死的是,居然还有吻戏。韩国的剧本真夸张,这么小的孩子也给安排吻戏!芯爱痛苦地揉了揉头,无法想象自己与某个小孩子拍吻戏的场景。
而且……芯爱顶着一头被揉得乱糟糟的炸毛头发,她这辈子的初吻啊,要给某个现在见都还没有见到的小毛孩吗?而且,还有一个歪嘴流口水生理心理都不成熟的元载赫吗?虽然……元载赫长得其实没那么让人讨厌。但是,他会不会控制不住掉口水啊啊啊……无论如何,她可不可以不去记这恐怖的剧本,不去和元载赫对戏了啊?
拍吻戏的小孩你伤不起啊……芯爱忍不住要赋一段咆哮体表达内心无限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