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顺这么一闹,很耽误时间。
她走向前,将棒子递到顺任手里,说道:“妈妈,给你棍子,那个坏蛋居然敢打你,好意思。我们小孩子都知道男的是不应该打女的。”
芯爱的嗓音脆生生地,小孩子的天真和鄙视表露出来,大伙儿都觉得吴南顺这个人才是那个不地道的。大闹婚礼也就罢了,居然还打女人。更重要的是,又不是他喜欢顺任。这时候,大家才叽叽喳喳小声地议论起吴南顺。
顺任晃了晃棍子,恶狠狠地说道:“臭小子,你给我滚!”
吴南顺看了看顺任手里的棍子,恰恰黄京春也接过了钟哲递给他的棍子,知道自己一个人讨不了好,只得灰溜溜一步一步退着说道:“顺任,你真是个泼妇,你这种女人真让人厌恶,半点女人样都没有。”
顺任将棍子虚晃过去,不耐地说道:“我顺任就是个泼辣的女人。无论什么时候,我才不顾及什么面子。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要欺负我的儿女我的老公,我就饶不了谁。反正,我就不是好欺负的!想欺负人,别找我!”
黄大叔也说道:“欺负我没关系,但是不能欺负顺任、钟哲和芯爱。”
吴南顺悻悻地走了,芯爱暗暗为顺任和大叔叫好。顺任这样才对,要是顾忌婚礼顾忌面子和形象,往后说不得还有人来欺负这一家。黄大叔也稍稍开了一点窍,懂得摆出自己的底线。这世上不是你愿意忍让,他人就愿意善待你。对于残忍的人来说,欺负人完全不需要理由。
一场闹剧暂时告一段落,顺任请大家继续喝酒吃菜,她和黄大叔依旧挨桌敬酒。
气氛不可能回到方才那样,但是顺任丝毫不在乎,就如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已经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离开,婚宴总算在十二点之前结束了。
结婚之后,没有蜜月,直接就是顺任饭店开业。
趁着是暑假,芯爱一样一样尝试可以在饭店里卖的川菜。顺任虽然也觉得川菜好吃,但并不怎么感兴趣。她喜欢研究的,是那本韩国菜谱。反倒是大叔对川菜有些感兴趣,不时跟芯爱学一学。
大叔因为一直是一个人过,不可能每一顿都在顺任饭店里吃,所以大致怎么做菜还是懂,只是没有深究。其实,要认真起来,似乎男人做菜比起女人来更有优势。顺任当了那么多年的饭店老板兼大厨,做出来的饭菜味道也只是普通的家常菜,大叔不过是暑假一学,居然马上就上手,而且做得有模有样。看来,用个一年半载,川菜就可以交给大叔了。而且在村里,大叔也算是一个有点经济头脑的人。村里很多人除了种田就是闲逛,根本就不懂得做生意。大叔至少懂得经营一个杂货店!
饭店有两个人打理,顺任轻松了许多,再也不需要自己亲自去买菜上货,许多体力活有大叔一手包揽。
只是,大叔的性格懦弱了些。但是,芯爱已经很满足了。顺任的性格比较强势,如果嫁个强势的人,只怕要天天吵架。也就是大叔这样的人才能一直让着顺任,被骂不还口,只嘿嘿笑。
饭店重新装修增添新菜样之后,生意好了很多。尤其是新菜样,做得更精致,所以价格也可以稍稍订高一些。川菜在镇里慢慢有了名气,偶尔也会吸引富人区的人过来吃。于是,那两个包厢也有了用武之地。毕竟,富人不是那么愿意和穷人一同挤在厅里吃饭。
饭店因为门面小,所以经常客人爆满,有人得排队等着。不想,反倒大大打出了饭店的名声。传来传去,顺任饭店里的饭,是必须排队才能吃得到,让人更加觉得珍贵。
后来,吴南顺与金宏来捣过几次乱,都被顺任打了出去。倒是南勇浩自己从来没有来过。顺任根本不在乎形象,对于自己不欢迎的人,看到就是大棒子挥上去。吴南顺和顺任没有什么血恨深仇,见顺任比他还狠还不要命,闹了几次也就不来了。
不知不觉间,一家人从底层社会缓缓地往中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