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顺任看到怀里的女人这么小就懂得皱眉头,心中涌起了一股哀伤,说道:“我们芯爱怎么了呢?难道,芯爱也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生活会很穷苦很辛劳吗?芯爱,你是不是不愿意去住家里矮小的房子,不喜欢那样肮脏的环境呢?可是没有办法啊,芯爱没有投到好胎,居然成了你那个死鬼父亲的孩子。可怜的芯爱,哎……”
巴士在路旁停了下来,顺任抱着岑思服下了车,往路口的小巷走了进去。走了一段路又拐进一条更小的道路,这道路只能容下一辆车。若是有两辆车并行得话,只怕得小心翼翼的,说不定就刮坏了车。
路两旁,是各种矮小的店子,有啤酒屋、小型烤肉店、杂货铺、蔬菜水果店……顺任抱着岑思服,看了看面前那挂着“顺任饭店”招牌的矮小屋子,叹了叹气,打开门取下“暂停营业”的硬纸板,走了进去。屋子很小,前面的小厅里只放了五张桌子,这时候一个客人都没有,非常安静。屋子一侧是厨房,只用一个灰黑的布帘隔开。顺任掀开布帘,看了看,又退了出来,喊道:“钟哲!钟哲!崔钟哲!”
没有人应声。顺任愤怒地喊道:“臭小子,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才那么小,三岁大就开始到处跑了,真是像足了他那恶劣的死鬼父亲。呆会回来,看我不揍死你!”
顺任的大嗓门让岑思服不由得抖了抖。顺任的嗓门还真是中气十足啊,看来,呆会钟哲回来,定是讨不好。不过一个寡妇要抚养两个孩子,能有好脾气才怪。
顺任骂了一顿,抱着岑思服坐在桌子旁,胸口依旧在不停地起伏,看来是气得不轻。岑思服没法,扭了扭身子。顺任感觉到,忙换了个姿势,好让岑思服舒服些。
稍稍歇了歇,顺任说道:“我们芯爱啊,乖,吃点奶,妈妈等一下还要忙。”
岑思服没有想到,顺任将话题又绕到了吃奶上。她心中暗暗叫苦,下定决心绝对不吃奶。顺任劝了很久,她依旧躲个不停,顺任气了,骂道:“这个该死的孩子,不吃奶你想饿死吗?难道,你想跟你那个死鬼父亲去?气死我了,再不吃奶我就打你了。”
老天,哪里有强迫人吃奶的?岑思服下定决心、抗争到底!
“崔家婶子啊,给我煮两碗海带汤饭,一个蔬菜拌饭,一个炒蕨菜!”一个粗大的嗓门响起,紧跟着,饭店的门被推开了。
“还要十瓶烧酒。南勇浩你这小子,这么小气,也不点几瓶烧酒?来崔婶子家,还不大方点?哈哈……”另一个嗓音响起,语调若有所指,叫人心里异常不舒服。
“十瓶烧酒就十瓶烧酒。吴南顺你这个酒鬼,总有一天淹死在烧酒里,对吧,金宏!崔婶子,你快些,别让兄弟们饿了!”
生意上门了,不能不做。顺任将岑思服抱进里屋,从柜子里抽出一床被子摊在地上,将岑思服放在上面,赶忙出去说:“你们几个等一下啊,马上就好。”说完,赶紧去厨房里动起手来。
小饭店里,手艺倒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速度。乡里的男人没有耐心,慢了说不定就砸碗摔凳子了。顺任将南勇浩几个人要吃的饭端了出去,说道:“你们慢慢吃吧。”
吴南顺斜眼看了看顺任,抬着下巴说道:“崔婶子,你说南勇浩总叫兄弟们来照顾你的生意,你也不陪着喝几杯?”
一群混蛋!顺任心中暗暗骂道,只是不到一定份上,不能随便得罪人,便坐在桌旁,接起吴南顺倒得满满的一杯烧酒,一口气喝了下去。灼烈的烧酒顺着食道留下去,似乎稍稍能赶去心中的烦闷。钟哲那小子还不回来,呆会……呆会肯定要打死他。
岑思服躺在地上,闻着外面的饭菜味道,肚子更加饿了。
外面十分吵,三个男人比三千只鸭子还聒噪。嘴里不清不白的,说的话都是若有所指,似乎是调戏顺任,又似乎不是。岑思服知道顺任性子暴躁,这会儿只怕忍得要七窍生烟了。反正菜已经做完了,没必要一直陪着他们。岑思服扯起嗓门,大声哭了起来。
顺任放下酒杯,说道:“我女儿哭了,我进去看一看。”
“哈哈……哭了,恐怕是想舔你的奶.子了吧。噢哈哈……”吴南顺眯缝着眼睛,一脸□□地说道。
“臭小子!滚!”顺任重重地拍了一下吴南顺的头,愤怒地骂道,赶忙去里屋抱起岑思服。外面饭厅里,几个男人□□地笑作一片。顺任皱起眉头,轻轻叹了叹气,将乳.头塞进了岑思服嘴里。
岑思服想要扭过头去,想起外面的几个男人,只能生生忍了下来。没关系,这只是一个梦,不会有谁知道她这个奔三的女人还吃奶的。
只是,母乳的味道……其实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