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听得胸口间咕咕作响,身子亦由冰冷转为温热,方始收功。
桑小蛾得他三口真气之助,精气回复,羞涩一笑。叹道:“有此一宵,当真死亦不枉了。”
风清扬把她抱在身上,手抚玉体道:“不许说这种断头话,你我恩爱还在后头。”
桑小蛾微闭双眸,听凭他百般爱抚,心中甜滋滋的甚是受用。
须臾,从风清扬头发直吻到脚底,恨不得将他吞到肚里,吻得风清扬情热如火,将她翻转来二度施为。
桑小蛾不敢施用采补功,竟然相形见绌,有些禁受不住,娇柔宛转,呻楚不胜,风清扬方欲休止,桑小蛾却搂住他道:“别停,我受得住的。”耸身逢迎。
二人情兴浓处,风清扬察觉她元阴欲泄,早已有备,施用张宇初所授心法,逆转阴阳。
桑小蛾诧异道:“别这样,会损身子的。”用手力撑。
风清扬道:“休慌,我这是双修功法,有益无损。”
说着施功已毕,桑小蛾奇道:“咦,你怎地也会这种功夫?”
风清扬笑道:“不是也会,我这是双修功的不二法门。”
桑小蛾道:“甚么劳什子法门,不过是些不正经的东西,你别是中了人家的道,学上这等下流秽技。”
风清扬正色道:“夫妇居室,人之大伦,这是圣人的话,可不是我杜撰出来的。
“只有假道学伪君子才讳言之,其实私下里却比谁都龌龊,朱熹可谓是道学的鼻祖了。
“存天理,灭人欲便是他的名言,可自己却为名营妓与同僚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卒为天下笑。”
桑小蛾厉声道:“别说了。”
风清扬不虞情话缠绵间,她竟突发重怒,大是愕然。
感到她绵软的身子一阵抖颤,扳过她的脸,却见她面容扭曲,痛苦之至。
心下痛惜。歉疚道:“都是我不好。又惹你生气了。”
心中揣测,或许朱熹是她的先祖,这段丑事他的后人自是避讳言之,自己当地的面大骂朱熹,岂非守着和尚骂秃驴,难怪她如此着怒了。
想想不错,便道:“其实朱老夫子人品道德文章俱为后世推崇,所谓,圣人不贰过,他老人家说不定便从此悟出人生真谛,而为一代理学宗师。”
桑小蛾苦笑道:“你莫违心赞甚朱熹夫子的了,他和我丝毫干系都没有,他的名字我还是首次听闻。”
风清扬说完那篇“朱熹颂”后,确是面如火热,连自己都诧异自己作“翻案文章”竟如是迅捷有力,朱老夫子地下有知,亦当心慰矣,待得听完桑小蛾的话,真如一脚踏空,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先前那番话中,哪一句能令她大发雷霆,直感匪夷所思。
桑小蛾悠悠出神,半晌方道:“我身子已然给你了,索性把心也掏给你吧。”
风清扬听她淡淡的话中竟似蕴含着极大的痛苦,忙道:“你的心就在这儿,我摸得到的。”
握住她丰满柔软的乳房,用力揉搓,希冀藉此打消她的念头。
桑小蛾呻吟两声,气息渐促,蓦然抓住他手道:“别闹,我终须让你知道我先前是怎样的人。”
风清扬叹道:“过去的事只不过是场噩梦,忘记它就是了,何必再提这些陈年老账。”
桑小蛾感激道:“我知道你是怜惜我,可我若不说出来,你我总会心存芥蒂,我不要和你隔着心。
“再则,我若不对你说,以后更不会对第二人讲,世上只知道有个**狠毒的千面妖狐,却不知有个人间地狱中逃出来的桑小蛾。”
风清扬听她语意甚坚,不再阻拦,静静谛听。
桑小蛾道:“我祖上原在大元位居高官,京城破后降了朱元璋。”
风清扬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令祖又是弃暗投明,深明大义,想来必是青史有传了。”
桑小蛾道:“你别混搅,我祖上虽也是天下知名的元室重臣,我却恨死他了,当时为何不一剑刎颈,再不举家自焚,便将我妈杀了,也可免身后之羞了。”
风清扬听得毛骨悚然,不意她竟恨她祖上未将她妈杀了,心地之毒骇人听闻。
桑小蛾续道:“我祖上降明之后,却不愿作大明的官,执意回乡务农,以了余生。”
风清扬道:“激流勇退,实属明哲保身的上策,令祖必是参勤禅理,勘破权势虚荣,了不起。”
桑小蛾气得咬他一口道:“你别混搅成不成,让我说完,便是你听完后嫌弃我憎厌我,我也认了。”
风清扬柔声道:“莫说你受尽人间万苦,便当真是十恶不赦,我也一样怜你爱你。”
桑小蛾奇道:“你为甚要对我这般好?”
风清扬道:“或许我们前生已订了今生缘,逃都逃不掉的。”
桑小蛾面色一红道:“贫嘴。”心中却欢愉无比,道:“我说到哪了?都让你搅忘了。”
风清扬道:“你说到令祖高风亮节,不愿登仕新朝,激流勇退,挂冠归里了。”
桑小蛾道:“冠是挂了,里也归了,只不过不是故里,而是幽冥地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