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些人进来杀人时,我们尚在厅中饮酒呢,天知道外面发生了甚事,你又不是活神仙,能掐会算,预先拦在门外。
“况且谁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路数,也分不清哪方是好是坏,你总不能见人打架,便不分青红皂白先杀光一方吧。”
风清扬倒被他说得笑了,细味斯言,大有道理,心中负疚感登时减轻许多,心中也畅快些了。
慕容雪念声“阿弥陀佛”,笑道:“可有笑脸了,看你杀那六人时眼都不眨。
“活脱脱一个凶神恶煞。怎地却像女孩子家似的,这么爱哭。
“以后再出来时带个奶妈吧,也好时时地哄哄你,省的我这么烦心。”
风清扬窘甚,伸手去抓她,涨红面皮道:“你这张嘴怎么刀子似的,也不肯饶人一点。”
慕容雪不闪不避,任他抱在怀中,笑道:“好九弟,姐姐是逗你开心,可不是存心打趣你。”
风清扬也无可如何,想了想道:“我昨夜作了一个梦,甚是奇异,你想不想听?”
慕容雪听到梦字,怦然心动,思忖道:“我昨夜做了个好羞人的梦,不知他又梦到什么了。”便侧耳谛听。
风清扬笑道:“我昨夜梦到有人要一辈子叫我哥哥,做我的乖好妹子,谁知醒来都是一枕黄梁,令人好生失望。”
慕容雪一瞧到他狡黠的笑容,便觉知三分,待得听完,早羞得慕容雪颈都红了。扭着风清扬,跺脚道:“你这该死短命的小贼,看我饶不饶你,快快招供,你偷听了多少?”
风清扬见她羞惭无地,珠泪莹莹,自悔孟浪,忙笑道:“好姐姐,我真真只听到这一句,那时我还在梦中呢,也没听得清,以后我叫你作姐姐。
“再不抢你哥哥当了。姐姐大人有大量,千万饶我这一遭。再不敢胡说八道了。”
慕容雪闹了一会儿,见他求饶之意甚是虔诚,也只得罢了。
风清扬低头见她酡颜如醉,愈增娇媚,艳丽不可方物。
不禁动情道:“雪姐,我不是做梦,我一辈子做你的好弟弟,你要不要?”
慕容雪如闻春雷,虽然二人近日来亲密无间,但这般剖白心迹,仍如轰雷掣电一般,心神俱醉,遍体酥软,许久说不出话来。
风清扬冲口而出,心中忐忑,虽昨夜亲聆她梦中情语,究属不实,非听她亲口允诺方能心安,他初尝情之滋味,自不免神魂颠倒,喜惧参半。
慕容雪蓦然小嘴一扁,道:“不行。”
风清扬如中雷击,登时颜容惨变,额筋暴涨,直欲蹦出,慕容雪轻点他额头道:
“看你急的,我不是要你这辈子做我的弟弟,我要你永生永世做我的乖弟弟。”
风清扬长吁一口气,几欲晕去,二人相拥相抱,乐也融融,便在一处小山坳中订下终身。
良久。慕容雪从风清扬怀中脱身出来,咬牙道:“你也坏得可以,若不看你适才情真意切的样,才懒得理你呢。”
风清扬唬了一跳,殊为茫然,不解道:“这话从何说起?我又做了什么坏事?”
慕容雪佯嗔道:“你还坏得不够?从起始你便装作可怜兮兮的小贼,骗得我苦口婆心劝你,又立誓保护你。
“昨儿个又骗我说,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大庙不收,小庙不要的孤魂野鬼,流浪小子,骗得人家……”
想到昨夜还抱着他睡了半宿,不禁羞红飞颊,说不下去了。
风清扬才知是这桩公案,苦笑道:“冤哉,我并非骗你,你一见面就当我是小贼,又不容我解释,只一味开导教诲我。
“小弟感姐姐不杀之恩,也只有听的份。我在派中排行第九,我师兄们都叫我风九的。”
慕容雪想起初见面后的闹剧,亦不禁失笑不已,心中也自奇怪:
自己怎的没来由地喜欢上这小贼了。
以致情根深种,不能自拔。
至于“风九”、“风清扬”抑或“华山一风”,倒是无甚分别,沉吟片刻,又道:
“这也罢了,你武功这么好,华山派中大概也没第二个,你那些师兄们焉有不喜欢你之理,何必为了骗人家,故意说得可怜见的,这又怎么说?”
风清扬一时语塞,派中师兄们对自己照拂有加,众师侄们对自己更是执礼恭谨,只是他自感孤单寂寞,形影相吊,和这些人面上虽笃厚,实则隔阂甚深,俨如路人,但这只是一种感受罢了,殊难出诸于口。
慕容雪甚是得意,总算问倒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