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开地将找过严苛的议和条件送到韩国的时候,韩王仓异常大怒,不但将找过君臣骂了一个遍,就连负责议和的张氏父子也没能幸免。一直反对议和的大臣见此再次劝韩王仓联合秦国讨伐赵国,哪怕为此付出更大的代价也再所不惜。
韩王仓虽然不愿意看赵国人的脸色,但是其他人的脸色他就愿意看了?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失去上党的损失又不是韩国能够承受的。于是他两面派的性格又凸显了出来,一边示意张氏父子拖延和赵国议和的进度,最好慢慢来。一边又派出使团,向秦国求援。
“听说栎阳战事进行的非常顺利,恐怕是支持不了多久了吧。”赵雍说道。
“从栎阳传来的消息,恐怕也就在这旬日之间了。”乐毅应道,“不得不说,即便有我们赵国从旁协助,甘茂从刚开始的阵脚大乱到如今的稳扎稳打,其能力若何,可见一斑了”说着,他也不忘了叹道:“何况,还有一个少年惊艳的白起。指挥作战也颇有一套。甘茂安排他保护后勤与我小股骑兵周旋,自己在前面攻城略地。秦国有如此良将,若不能成就大业,可就算是负了老天这美意了。”
赵雍点点头,对手是白起,这让他也没有好办法。
“看来栎阳那边,该好好打算了。”赵雍说道,“可有消息?”
“还没有。”乐毅摇摇头,“不过,恐怕就在这一两天了吧。”
“嗯,那我们就静观其变吧。”赵雍说着,就准备起身离开了。
“那韩国这里该如何应对?”乐毅赶紧问道。他看着赵雍这一身戎装,应该是又去打猎吧。这是他这两日为数不多的爱好了。
“他们愿意拖延,就拖着吧。”赵雍说道,“但是告诉庞葱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先拿下长平。”
“是。”
秦国,栎阳。
一只白色的信鸽扑闪着翅膀,落在了一片竹屋中的鸽棚上。这是一座典雅的小院,却因为坐落在栎阳最偏僻的角落,这座竹屋才显得颇为特别,特别是园中流水潺潺,杂植花草,四周以篱笆隔开主路,碎石铺地,让这片土屋繁多的小巷,显得别有生气。
鸽棚坐落在竹屋与配房之间,期间掩映着花草,除了咕咕的叫声,恐怕没有人会在意这个地方。就在鸽子眨着眼四处观察的时候,主屋的房门打开,走出一个短打少年,他身形魁梧,超过同龄少年很多,肤质略黑,走路倒是铿锵有力,显然也是会点功夫。
只见他快步走到鸽棚旁,笑着将那只信鸽捧起,逗弄一下,从他的脚下取出一个小巧的竹管。然后将信鸽放在了鸽棚上,任其自由的觅食。少年则兴高采烈的捧着竹管走进了竹屋。
竹屋的主人明显是个雅客,布置的风格精巧细致,和一般厚重古拙的房间并不相同。开门一个客厅,东西分成了两部分,东部朝阳的地方摆设着桌椅器皿,还有一方棋盘,想必主人也是个手谈的高手,西面一个蒲团,前部一个小几案,上面还有一炉香,正飘着烟气。
穿过客厅是一个柱廊,场面顿时开阔起来,被客厅遮挡住的花草纷纷映入眼帘,竟还有一道活水从院墙之外流入廊下,颇有些味道。
廊道尽头还有竹屋两间,一大一小。少年高兴的跑到竹屋之外,敲了敲门,低声道:“先生,有鸽子。”
稍倾,竹屋里有人应道:“进来吧。”
少年这才走了进去,见静室之内,一人端坐蒲团之上。倏然睁开眼,“且递过来。”
“是。”,少年恭恭敬敬的递上信笺。范睢取过打开看了一番,默默的思索起来,少年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只听得窗外鸟声水声,甚是动人。
“取过灯来。”
少年回过神,赶紧用火石点燃油灯递到范睢面前,看着范睢将纸条燃尽,有些恍惚,却听得范睢说道:“你马上去通知孟将军和郑先生,就要有要事相商。”
少年应诺一声,转身就跑了出去,只留下范睢一人,在竹屋之中,看着燃烧殆尽的信笺,愣愣出神。
经历了甘茂几个月的进攻,即便是号称坚城栎阳,也处在了风雨飘摇之中,街道上随处看见受伤的士兵,滚石箭矢,还有被火箭点着的茅草屋残骸,无一不是垂头丧气,无时不再诉说着疲惫。更不用说无家可归的百姓汇聚成的乞讨大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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