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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仪毕竟曾是秦国相邦,若是接受赵王的恩赐,定然会让秦国蒙羞。是以臣私心猜测,这应该是张仪的想法。”
秦王踱着步,似乎在权衡甘茂说的话里,有几分可信,更要权衡要如何处理此事。甘茂也只能默不作声的陪在身旁,心里也只不过是说,希望张仪好运。
张仪的运气,果然是不错的。
“张仪为我秦国奔波一生,此刻病入膏肓,寡人若是强行让其回来,恐怕他人又要多嘴多舌了。”
“更何况,其人待在魏国,对我秦国掌握魏国及其他诸侯的动向,也能做到先知先觉。罢了,就让他待在魏国吧。之前的事情,寡人也不追究了。”
“是。”
“无论如何,这宜阳之战,寡人就托付先生了。”
“诺”
秦王荡二年秋,秦王荡任命左相甘茂为主帅,率领大军,攻打韩国宜阳。一时间,因为秦楚大战带来的短暂的和平,就此打破了。
韩国人自然清楚,以自己的实力是难以抗衡秦国的全力进攻的,但是宜阳又是韩国的重要城池,是控制秦国东向的重要通道,也是韩国抗秦的前沿,虽然几经增修,已经固若金汤,却依然无法保证能够抵抗住秦国的进攻。韩王仓和手下诸位商议之后,决定向赵国和魏国求援。
张平看着大殿之上,赵雍紧皱着的眉头,心也跟着跳动起来,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唯恐自己打搅了正在思考的赵雍。这位少君可是城府极深之人,鲜有人能够猜度到其心思,不过张平自衬自己也算是赵国的老朋友,这一次出使,定然能够事半功倍。
“先生自新郑来,一路风尘仆仆,想必也是颠簸的很。”赵雍突然发问到。
“多谢大王惦念。”张平赶紧回应道,“如今韩国正在水生火热之中,稍有不慎,就有被虎狼之秦吞并之举,每每想到此处,平总是情难自已,些许劳苦,也就不足为题了。”
“使者拳拳之心,当为寡人所钦佩。”赵雍说道,“不过使者所言之事,恐怕赵国无能为力。”
张平一脸失望的看着堂上诸人,其实也都是非常熟络之辈了,可以说这些人都是赵国的核心人物,但是此时此刻,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这至少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赵国对于出兵一事已经达成了一致。
张平忽然想起,自己刚来邯郸不久,就听说秦国的左相甘茂就在不久前来到了邯郸,虽然为了什么事情不得而知,但是他隐约感觉到,似乎和此事有关。
难道说,秦国和赵国已经达成了协议,要牺牲韩国了吗?
“在下听说,前不久秦国左相甘茂曾经来过邯郸。”张平毫无遮拦的说道,“不知大王是否召见了此人?”
赵豹冷哼一声,“此乃赵国国事,使者由此疑问,是不是管的过宽了?”
“虽然乃是赵国国事,却也是韩国之事。”张平不卑不亢,“某猜测,赵国之所以不答应此事,应该是和秦国私下里达成了某种协议吧。”
“使者是什么意思?”赵雍语出冰冷,显然是动怒了。
“难道大王敢说,没有此事吗?”张平耿着脖子,也有些愤懑。要知道,当初邀请三国会盟的,是赵国,如今将韩国出卖的也是赵国,若是如此,赵王也是言而无信之人。
“使者,请注意你的语气。”赵雍冷着脸说道,“赵国做出任何决定,都是为了赵国利益,而非是秦国,这一点,始终不会改变。”
“即使是出卖韩国吗?”
“不错。”
“既然如此,那恕在下冒昧了。”张平站起身,“某即刻回到新郑,禀明大王,就说赵国言而无信,早就忘了会盟之誓,我等还是投靠秦国好了。”说着,他就准备拂袖而去。
“且慢。”赵雍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张平心神一滞,也不转身,凛然说道,“大王还有何事?”
“使者就此离开,恐怕韩王对使者也会不满吧。”
“难道留下来,听大王对韩国羞辱吗?韩国还不至于如此低贱吧。”
“未必。”赵雍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