樗里疾刚出函谷关,景翠攻打雍氏城的消息就传了过来,就在众人都以为他会命令部队急速前进的时候,没想到樗里疾的命令,竟然是暂缓进攻的脚步。
白起将马鞭轻轻扬起,又重重放下,百无聊赖的看了一眼前面长长的队伍,眼中的不屑显而易见。对于樗里疾的战略,他颇为不满。私下里多次找过樗里疾,希望能够先带领一支军队,千里奔袭景翠的大营,若是不能手刃景翠,以死谢罪。
樗里疾非常干脆的拒绝了白起的建议,并且警告他,若是再提起此事,军法从事。这让白起非常憋气,虽然说自己的计划非常危险,但是只要能够取胜,什么方法不行呢?
显然白起的稚嫩,比之樗里疾的老谋深算,还是棋差一招。
“魏国的大军如今在何处?”樗里疾对身边的副将问道。
“据说在榆关集结,随时可以出发,从马陵至雍氏,并不太远。”
樗里疾沉吟一阵,对副将说道:“韩**队呢?”
“阳城。”
“转告魏国,大军在马陵集结之后驻扎,不要深入韩国境内;韩军在阳城附近移动,轻易不要在雍氏城附近露面,防止被对方军队包围。”
“两国将领在我军到达之前,不要和楚军交战。”
“将军,以我军现在的速度,恐怕到达雍氏城,也要半个月之后,到时候,恐怕楚军早就攻下雍氏了吧。”
樗里疾轻蔑的一笑,“这正是某让韩、魏两国相机而动的原因。有这两路大军在楚军左近牵扯,想来景翠要么全力攻城,要么就畏首畏脚。”
“若是全力攻城,以雍氏之坚固,加上韩魏两国的牵制,雍氏防守月余完全可能,等我军到达时,想必正处于强弩之末,我军正好全歼楚军。”
“若是畏首畏脚,岂不是正中下怀,我军就更不用担心再生变化了。”
“看来,将军想在雍氏城下,完全吞掉这支楚军。”
樗里疾将马鞭在手中拍了拍:“若非如此,我军为何要如此谨慎行军呢?可惜白起那小子,永远不懂,砍头的那一刀只有悬在人的头上,才最可怕,而非是刀落下时,才可怕。”
众将领这才醒悟,樗里疾,这是在熬鹰呢。只不过这只鹰,非常难驯服罢了。
和樗里疾差不多同时出兵的魏章,却和樗里疾的做法不同,显然收到张仪竭尽全力保全自己的影响,魏章这一次能够成为一军统帅,不能说是天大的恩赐,就这种殊荣而言,即使粉身碎骨,也是值得的。是以战争甫一开始,魏章大军就出武关,气势轩昂的奔赴楚国边境,只不过在选择目标上,魏章开始踌躇起来。
“末将以为,我军应该直接攻击楚军的大军所在的析邑,然后顺着析水南下,攻克丹阳,再入楚境。”
“末将以为不妥。”另外一个将领说道,“我军此行的目的,应该是夺下楚国的丹阳。既然如此,大军完全可以不用理睬析邑附近的楚军,直接进攻丹阳。”
“直接进攻丹阳,对于我军来说太过危险。楚军在析邑集中,若是我军进攻了丹阳,楚军就会发兵前后夹击我攻击丹阳的部队。”
手下们吵得不亦乐乎,魏章自己也在犹疑不决。从稳健的角度来说,从析邑再进攻丹阳,是一步求稳的棋路。攻下析邑,顺着析水顺流而下丹阳,可以说是占尽了地理优势。
然而楚国人也不是傻子,析邑更是在秦楚边境上的重要城邑,历来都是重兵把守,想要轻易攻下此城,殊为不易。若是在析邑耽搁太久,不但无法攻下丹阳,恐怕也无法给予楚国人太多的牵扯。
难道,真的要冒险攻打丹阳吗?
秦楚两国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身在漩涡之中的秦楚两国自然是枕戈待旦,须臾不敢放松,而被波及的韩魏两国,又何尝轻松的起来呢?
韩宣惠王躺在病榻之上,说一句话,似乎都能要了这位大王的性命,他知道,就像是曾经叱咤风云的魏惠王一样,他的生命也到了尽头,在这个时候,他最关心,却不是正在被楚国围困的雍氏城,而是眼前跪着的一群大臣,和两个公子。
太子奂和公子仓,两个人似乎也知道接下来将面临什么命运,比起自己的父王奄奄一息,他们似乎更在意自己接下来将何去何从。与他们一样,张开地抬起头,看着病榻上的韩王康,眉头整个皱在了一起。韩王病重的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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