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轻慢,故意瞧不起格格吧。格格刚入宫,不懂得宫里的弯弯道道,若是皇上和臣妾没有来,只怕全宫里人都要瞧不起格格了。况且格格年纪还小,性子又活泼,让这些恶奴引诱坏了就不好了。”
皇帝刚赞同的点了点头,小燕子就叫道:“皇阿玛,皇额娘,不是这样的,他们没有瞧不起我,也没有欺负我,【是我要他们说‘咱们’,不许他们说‘奴才该死’!皇阿玛,皇额娘,你们要打要骂,就冲着我来好了!不要老是怪到他们头上去】”
宝珠更加不悦,也不理会小燕子,直接冷声道:“小卓子、小邓子,你们格格才进宫,不晓得规矩,情有可原,但你们在宫里多年,连点儿规矩都不知道了吗?本宫就让你们自己说,太监犯赌,按律当如何惩处?”
小卓子和小邓子吓得缩成一团,颤声回到:“回皇后娘娘,一凡太监初次犯赌者,枷号三个月,重责四十版,发往东陵、西陵当差。二次犯赌者,即拟绞监候。”
“哼!原来你们还是知道的呀,按本宫看来,你们这倒不似是初犯了,更像是惯犯!”
皇帝闻言更是愤怒,“看来你们根本就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来人,把他们送到慎行司去,从重处罚!”
小燕子立时慌了神,忙扑过来叫道:“皇阿玛,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都是我让他们那样做的,真的是我让他们做的呀!皇阿玛,他们都是令妃娘娘送来的人,令妃娘娘那样温柔的人,怎么会害我呢?”
令妃?皇帝心里便是一冷。
“令妃送的媚上欺主的好奴才!”宝珠指桑骂槐。
“娘娘!”虽然乾隆对宝珠的话万分赞同,但此时却还是止住了宝珠的话头,“您忘了吗,令妃娘娘最近正忙着照顾七格格的病呢,病在儿身,痛在娘心,您说是不是,所以,令妃娘娘定不是故意的,只是现在她实在是无暇分心,若不是担心七格格,令妃娘娘一定不会疏忽漱芳斋的。”
宝珠一听,硬压下脾气,转身朝着皇帝的方向就跪下请罪,“皇上,臣妾枉为后宫之主,却没能照顾好格格,都是臣妾的错,请皇上责罚!”
皇帝一见,忙扶起她,安慰道:“皇后不必如此,朕知道此事错不在皇后。”
小燕子懵懵懂懂,只是见皇后都跪下了,心里奇怪,怎么就是小赌一把解闷而已,就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连皇后都跪下了,便奇道:“皇阿玛,这又不是皇额娘的错儿,她跪什么呀?”
皇帝噎住了,他该怎么说?说皇后没错?可皇后都跪下了呀,且皇后说的有理,管理宫务,照顾皇子女都是皇后的职责,如今皇后确实是有些失职的,只不过皇后认错态度良好,皇帝自己也不觉得皇后不关心小燕子,才就这样走一个形式罢了。说皇后有错?可自己都说了,此事错不在皇后,且自己也一点儿都没有想过要怪罪皇后的呀。
宝珠笑了笑,“格格,伦理,皇上认了你为义女,那么,本宫就是你的皇额娘了。可是,这么多天,本宫事情太多,事务繁忙,也没来看过你,也不知道你这里的奴才到底好不好使。所以,本宫确实是失职了,本宫也认罪。而皇上不计较本宫的失职,那是皇上宽宏大量,可本宫却是要吸取教训,好生照顾你的。”
小燕子晕晕乎乎,其实也没听懂多少,就是觉得似乎皇后是在说此事都是她的错,反而自己好像是没了事儿,便红了脸。
皇帝想起宝珠之前跟他说过的,小燕子必须要学学规矩,再看今天见到的情形,便觉得皇后说的没错,想得周到,便转向小燕子道,【“从明天起,你双日上书房,跟纪师傅学写字念书;单日,容嬷嬷来教你规矩。”】
乾隆便走上前来,道:“容嬷嬷参见格格,格格千岁千千岁。”边说便心中泪流。虽然她疼爱小燕子,可是让她对小燕子行礼就很痛苦了,再让她自称“奴婢”根本不可能,便折中一下,自称“容嬷嬷”了。
小燕子现在可没有什么依仗,她一不是皇帝的女儿,二来皇帝也没有把她宠到没边没沿的地步,所以她现在对皇帝还是充满敬畏的,尤其看到皇帝对她的表情从之前的喜爱变为失望之后,更是难受,越发想要换回皇帝之前那般温柔对她的态度,再加上仅有的几次见面,这个以后会教导她规矩的荣嬷嬷对她都很亲切,便乖乖的应了是。
至于被拖下去的几个赌钱的奴才,也就被众人抛到了脑后。
此时,正在为皇帝对她的态度回暖而莫名开心不已的小燕子和对着小燕子笑得温柔慈祥的乾隆,都没有想到,未来他们两个的生活,该是怎么样的水深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