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但旁人看在爷的宠爱的份儿上,都是把那个侧字省略掉的,只有这个该死的老太婆,每次都会把那个侧字念的真真切切的,自己还不能说她什么,只能狠狠的剜她一眼。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珠妹妹还没有醒吗?真是,皇上这些日子忙得很,也没有空来探探珠妹妹,我也劝过皇上几次,只是皇上实在脱不开身,我怕珠妹妹因此心里难过,倒伤了皇上和珠妹妹的情分,才特来瞧瞧珠妹妹。”在高氏眼中,那拉氏就是头蠢猪。
乾隆眼皮子狠狠跳了几跳,这女人说的都是什么话,一边咬牙一边还要庆幸,幸亏宝珠听不到,要不然,只怕铁定是会硬邦邦几句话扔过去,正好就给了高氏告状的机会。
对,没错,想起来了,上辈子似乎就是高氏对自己哭诉了宝珠对她说了什么过分的话语,然后自己就过去训斥宝珠,宝珠自然不认,然后,就是不欢而散,宝珠的贵妃位没了。
可恶的高氏,她分明就是摸清楚了宝珠的性子。虽然宝珠为人不爱争强掐尖,可却是自尊心极强的,只要认定了自己没错就绝对不会服软,又是个直肠子,不会说软和话讨好人。对这样钉是钉,铆是铆的人,想下套子那简直是件太过简单的事情了。
现在想来,高氏就是这样一步步把宝珠在自己眼里变成坏人的吧。
好吧,既然宝珠肠子不够弯弯绕,就让朕来收拾你。
高氏,朕不是宝珠那个傻丫头,你就好自为之吧。本来还想着,反正你寿数不长,也掀不起什么大浪,可现在,朕不会再姑息你了。
宝珠烧退了以后,精神还是不大好,富察氏体谅她大病初愈,允许她大安了以后再来请安,不过宝珠在向富察氏道谢之后,仍坚持每日的请安。这让富察氏心情好了许多。
虽然高氏一心想找茬,可宝珠的身体状况摆在那里,只要以身体不适想要休息了为借口,高氏也不能总去勉强一个病人听她罗嗦。
再看下人那里,乾隆看得极严,一点儿空隙都不敢让高氏捉到。虽然他也想过让高氏偷鸡不成蚀把米,但想想现在那位皇帝陛下对高氏的心意,他很确定自己是很难让高氏吃多大的亏的,甚至还可能反而让宝珠受到牵连。
于是,一直到册封的日子,高氏都没能捉到宝珠的小辫子。
雍正十三年九月二十四日,诏立福晋富察氏为皇后,诏封侧福晋高氏为慧贵妃,侧福晋乌拉那拉氏为娴贵妃,诏封格格黄氏为仪嫔,格格苏氏为纯嫔,赐封珂里叶特氏为海常在;陈氏为陈常在。追封格格富察氏为哲妃。
乾隆元年九月二十八日,仪嫔黄氏薨。十月,行哲妃、仪嫔追封礼。同年,赐封上驷院卿三保之女金氏为贵人,海常在晋封海贵人,柏氏封柏贵人,又封府邸侍妾裕氏和张氏分别为裕常在和张常在。
乾隆二年晋封纯嫔苏氏为纯妃;诏封贵人金氏为嘉嫔;晋封陈常在陈氏为贵人。十二月初四行皇后册立礼。贵妃、纯妃、嘉嫔册封礼。
乾隆很是得意的看着宝珠终于成了贵妃,不必再屈居高氏之下了。
至于皇帝那多少有些不情愿的神情,以及高氏眼中的不甘,乾隆刻意无视了。
进封当日,乾隆很是激动的亲手为宝珠梳头上妆。经过这么些年的练习,那个只会被人伺候的皇帝,终于也学会伺候人梳头打扮了,虽然一开始有些不情愿,但现在,能给宝珠做这些,乾隆心里倒是极乐意的,古有张敞为妻子画眉,今有乾隆为爱人上妆。乾隆一时觉得自己真不愧是风流才子呀。
宝珠长得明丽,不管是富察氏还是高氏,和她的差距那都不是一丁半点儿的。乾隆看着她一身正装,觉得她生生把皇后和高贵妃都压下了一头。
可惜,皇帝可不这么觉得,在皇帝眼里,他的高贵妃那般娇弱美好,比旁边装树桩子的呆板的皇后和娴贵妃都比下去了。
皇后嘛,贤惠温柔,又生了他最喜爱的嫡子永琏,皇帝看着她也不觉碍眼。然而娴贵妃,气质不讨喜,性情不讨喜,除了家世好,又得太后的青眼,她还有什么,凭什么和高氏站在一起?
想着自己被迫无奈封那拉氏为贵妃,皇帝就恨得牙根痒痒。当年皇阿玛还在的时候,自己不能做主也就罢了,可现在自己是皇帝了,还是不能自己做主,对宝珠就没什么好脸色了。就连原本觉得还有可取之处的脸蛋也觉得面目可憎了。
虽然乾隆帮着宝珠赢得了这一仗,得到了贵妃之位,但是,皇帝对宝珠却更加不喜,宝珠所居住的承乾宫也在很多年里,几乎成了冷宫的代名词。
不过,宝珠一直就没有得过宠,因此也并不在意。高氏见宝珠虽然与自己同为贵妃,却一向深居简出,除了请安基本上在宫里就见不到她的人,便觉得心中快意,又觉宝珠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便把之前那一点儿不忿丢到了脑后。
她的目标是皇后,怎么会把一个不受宠的贵妃放在眼里?
于是,宝珠很是平静的过了好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