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乱的称呼使得齐天阳也黯然几分,他的声音不禁也放柔和下来,淡淡的说:“其实当时在华大山脉之中,我早有怀疑,但当时见你浑身鲜血,连包扎伤口的地方也是鲜红一片,我一时大意,没对你多做检查,后来于幽灵地兽面前,你奋身相救,便打消了我最后一丝疑虑,因为我想,真是那个梁大伟的话,定是恨我这个异族入骨,岂会相救?结果,我还收你为徒……但后来,不朽之巅上,我不是聋的,也不是瞎的,很多话、很多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哼,真没想到,原来凌扬,就是那个梁大伟!我还以为能晚年收了一个爱徒,岂知他不过是我一个最可怕的敌人!”
凌扬心中一颤,沉声问:“当时既然已经知是我,为何还要救?”
齐天阳淡然道:“因为龚乐和我颇有渊源,我看得出她对你的感情非比一般,我不愿看到她为了你的死亡伤心落泪!”
凌扬心中又是一颤,沉声再问:“那今天为何要将我拦截,决定讨回前债了吗?”
齐天阳冷冷一笑,说:“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凌扬点头说:“好,你问!”
齐天阳眼神茫然了少许,沉声问:“以你的智慧,肯定早已经猜到我是谁了,为何那次还要救我,本来你大可以带着龚乐一走了之的!”
回想起那个暴风雨的夜晚,自己热血上脑的盼间,根本脑海尚未有决定,身体已经动了,事后细想多次,仍然找不到一个最合理的答案,但这一刻,凌扬回头看了看远处的大伟和柳颜,对此事忽然有了一个清晰的理解,他沉声说:“因为我不习惯有人在舍身救我的时侯,我贪生怕死的离去,虽然这是一个十分愚蠢的行为,但我的性格就是如此!”
齐天阳默然了一阵,才说:“鄙人见了当今魔族帝君,他答应前事不究,希望我能重新回归国土,忽然间,我也厌倦了人类这片充满了矛盾、欺诈和卑劣的土地,我接受了他的激请,重新成为魔族的一分子!”
凌扬心里一阵不舒服,当初那个尽管已经露出魔族毛皮的老人,但仍然坚持是人类的一分子,仍坚持自己是兽王守护者的齐天阳,原来也已经成为昨夜星辰了吗……
齐天阳淡然的接着说:“这次我再次回到这片土地,不过是了结过去的一些私事,今天与你道左相逢,纯属偶然,我不取你性命,就当还你当日在华大山脉中的救命之恩,从此我俩瓜葛,一笔勾销!他日见面,我们不死不休!”
他深深再望凌扬一眼,缓缓转过了身,大步踏着蓝冰,渐渐远去,口中以苍凉的音调,唱起了一首古老的兽王民谣。
“骤晴骤雨,若是若非;难分黑白,或喜或悲。
浑浊世情草分辨,且醉一夕释愁怀……”
激昂歌声渐去,余音不绝,看着齐天阳消失在蓝冰尽头的身影,凌扬心中一阵挥之不去的怅然,他算是自己的敌人,还是朋友,再或者,老师呢……
他默默回头,发现大伟和柳颜已经来到了身边。
大伟盯着齐天阳离去的方向,奇道:“他真的仅仅是为了找你聊聊天就走?”
凌扬摇了摇头,说:“不单如此……他还唱了一首歌。”
“隐约听到了,嗓音不是太好……”
柳颜忍不住问:“齐天阳?是不是兽王护者的齐天阳……”
“曾经是。”
“曾经?”
“对,从今以后,他将是一个魔……”
“魔……”
“不要告诉别人,没人会相信的。”
“……”
一片蓝色冰河之上,三人静静而立,初升的太阳斜射而下,在他们身畔铺下了长长的影子。
不过,凌扬他们并没有在原地站多久,治安管理队和工程队的人员就急急忙忙的滑着雪橇奔了过来,毕竟凌扬摆出来的身分可是青灯圣堂的修士,对于杭州的人民来说,这可是一个无比尊贵的身分,你有得罪怠慢的地方,那不但要担当工作上的责任,还要担当舆论上的责任。
当这群相关工作人员看到三位重要人士都安然无恙时,不禁都轻轻松了口气,很快,马车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那两匹口吐白沫的马匹也换成另外的骏马,不过御者的位置就换上了大伟,这也是他自己的要求,酒醒了,想吹吹风。
于是,车厢中,凌扬坐到了大伟本来所坐的位置,隔着木制的茶几,与柳颜默默对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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