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钧虽然早有准备,抛出卫、霍之志,趁着马融尚在获取第一份名声,但确实没想到今日皇甫嵩会来拜见马融,不过此番正好,借皇甫嵩的口说出去,总比自家自夸自说来的可信!
六岁说出卫、霍连同班超的典故,虽然令人惊诧,但却不觉得妖异,毕竟终汉室一朝,幼年出名的实在太多了。
早一点的匡衡凿壁偷光、贾逵隔篱偷学,黄香年十二,博学经典,京师号曰:‘天下无双,江夏黄童。’就不必多说了。最近的则有鲁国的孔融,四岁让梨的故事可是令人津津乐道了上千年;颖川荀氏荀悦,家贫无书,却能够在十二岁讲解《春秋》的逸事刚刚过去。
说不定过一段时间还能听到八岁的荀彧,被南阳大名士何伯求赞为王佐之才,十三岁的荀攸能够辩识奸人,令“荀衢奇之”的消息呢。更远的,还有一位曹冲称象呢。
跟这几位比起来,马钧既不能靠苦学奋发扬名,也没有荀氏叔侄那种“天授”才智,后世的那些勉强记得住的诗词更是没有一个适合拿出来,要想少年扬名,选来选去还是少年言大志来的合适。
刚有这个想法时,唯一令马钧比较担心的就是画虎不类反成犬,万一自己大志虽然说了出去,但是无人相信,反而怀疑自家两位不靠谱的大人做戏就完蛋了,在大汉朝名声要是坏了,这辈子的仕途也就彻底结束了,自家那位大人就是明证。
好在马钧有位注定要名垂青史的大父,无论道德水准还是名声信誉都让人挑不出瑕疵,看眼前皇甫嵩惊叹的面容,便知道此人丝毫没有怀疑。
不过通过此时也让马钧在此知道了,要想在大汉朝混出头,头一个就是要看出身,第二个就是看名声。
士族把持着上升道路,底层寒门,无论是无钱无势的寒门还是有钱有势的豪大家,只要没有人脉关系和知识传承,都只能窝在乡下当个土财主豪强,即便是家有锦衣也不敢穿出来,多少能臣良牧的名声不都是靠打击地主豪强来的吗?哪怕是把自己阉了进宫也根本没有出头之日,刚逝去没多久的曹腾,乃是汉初名相曹参之后;新接任的曹节,南阳大族,世代担任俸禄二千石的官职;哪怕是后来的张让、赵忠一个出身颍川大族,一个冀州安平,皆是大家世族出身,族中不乏有两千石官员。
如果说出身决定能不能出仕,那么名声就是决定能走多高,有了名声才会有人举荐,才会有人重视,马昭便是最好的例子,名声坏了,哪怕是碍于出身捏着鼻子给个郎官,算是走上了正经仕途,结果还不是发配到了凉州苦寒之地。
当然马钧自然不用担心出身问题,至于名声,马钧也相信,只要自己用心经营,就算比不上天下楷模袁本初,难道还赶得上五色棒立威的曹孟德吗?
“平安儿,你既然志在边疆,是想为一武夫还是想为一将军?”马融赞叹过后,却是轻轻抚摸这马钧小脑袋说道。
“孙儿自然是要为一将军!”马钧自然是不假思索的答道。
“将军有将兵和将将之分,吾家小儿日后是想将兵还是想将将?”马融并未驳斥也未赞同,反而是循循善诱的问道。
马钧这时才略有思考,过了一小会才说道:“自然是想要将将,将兵的将军还是只能冲锋陷阵。”
至于心底那句“将兵之人,终究还是为人所制,居于他人之下,生死操之他人之手。”马钧终究没敢说出来。
这时马融才微笑着,抚摸这洁白的胡须点点头说道:“这才是吾家骄凤,平安儿既想将将,那可知将将之人应知些什么吗?”
这次真的轮到马钧为难了,虽然知道马融是故意将自己套过来,但是真问到此处,无论是前世所知还是最近所学都是腹中空空:“应该是严明军纪,赏罚分明吧。”
“小儿所言乃是为将基本要求,要想为名将、大将可不是这么简单。”马融摇摇头说道。
“还请大父指点。”
马融并未说话,反而一指身后皇甫嵩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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