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张浩然肯帮忙,那一切都有的计划。
同样如果作为曾经许璨一手提拔的嫡系门生,张浩然都出卖了许楠,那他们这次帝都之行根本毫无意义,反正打探不到天牢的消息,硬闯也是个死,不若置之死地而后生。
帝都真的很大,走了好一会,带路的许楠才表示张府到了。
许楠示意何浩先在外面躲着,自己进去,若是今晚许楠没能从这大门走出来,便让何浩逃出帝都别再回来。
“记得我们约定好的么?能活着绝对不去送死,如果张浩然出卖了我,你就赶快离开帝都。若是他还能帮咱们,我便出来唤你。”
拗不过许楠,何浩只能在外面等着消息。
许楠则从围墙一跃而进,刚一进去便被张府的护卫发现,许楠直接束手就擒,被押到了张浩然面前。
此时的张浩然显然刚从廷尉府回来,官服还没下掉,许楠带着面纱改变了容貌,他一时也没认得出来。
“不知阁下不走正门,来我张府有何贵干?”
“张大人许久不见了,还是如此的平易近人呀。”
作为主管刑罚的机构,廷尉府审过许多大案,作为廷尉的张浩然,更是被民间传做铁面阎王,帝都谁家小孩不听话,父母便会说:“再不听话,马上张阎王就来把你带走了。”
后来有一次,许楠和几位哥哥陪着父亲见过一次张浩然,当时她便说道:“你就是张阎王呀,想不到还蛮平易近人的。”
那时候她还小,不过当时被父亲斥责的很惨,张浩然则以童言无忌为由打了个哈哈,劝了许璨不要动怒。不过从此,“平易近人”这四个字,倒被许璨经常拿来私下和张浩然开玩笑用。
果然张浩然一听这莫名其妙的四个字,赶忙脸色一变,对着押许楠过来的几名护卫说道:“这位是我的故人,你们且各回其位,此事不得跟其他人说起。”
随后他领着被放开的许楠去了书房,进去之前嘱咐随身的老管家:“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靠近书房。”
老管家跟随他多年,自然知晓这女子恐怕不是一般人,当下也不多言,只是默默的守住了门口。
书房门刚一关上,张浩然便赶忙问道:“可是许楠侄女么?”
“小侄许楠,见过张叔叔。”许楠也取下面纱,对着张浩然盈盈一拜。
“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是你,你们全家也只有你在外面了。”张浩然激动不已,眼眶一下就湿润了。
“许家无妄之灾呀,陛下只说你们许家叛国,证据也没有,审也不让审,直接就将你们全家下了天牢,我也是干着急,上书几次都被驳回,陛下看也不看,我···我···我真的快急死了。”
望着面前眼角含泪,都快语无伦次的张浩然,许楠知道自己这次没有赌输。
“张叔叔,这次我许家大难临头,其中缘由就不便与你细说了,如今小侄冒死前来,只想和张叔叔打听一下我父母的近况。”
“陛下只是将整个许府的人关进了天牢,并未用刑,许大人自己倒是被陛下单独传唤过几次,不过也未有受刑逼供的痕迹。”
张浩然将他知道的事一股脑的都告诉了许楠,听见自己的父母并没有遭罪,许楠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赶忙又问道:“从扬州抓来的有个叫何弘的钦犯,可是一家四人也关在天牢?”
“侄女你认识那何弘?是的他们一家也关在天牢,同样的不让廷尉府审,关在单独的牢房中,连靠近都不让靠近。不过他们家就比极惨了,校事府来过几次,每次都是大刑伺候。”
张浩然对天牢关着哪些人或许不能都记得,但特殊的犯人总是让人印象深刻。
“四人中,姓秦的熬不过酷刑死了,其他三人也是半死不活。”
许楠听罢,沉吟了一会,说道:“待会我还有个朋友来,他若是问起何弘,张叔叔你说何弘夫妇都安好,并未受苦,那个姓秦的,就说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