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这潇老太君不愧是在高墙宅院里斗过几十年的人,一字一句点在人心上。
被刮带着训斥了的丞相大人,面色也有些不好,本打算最后由自己出这个面,先打压一下赵氏,然后在好生安抚,既警告赵家,又做的不会太过分。
现在潇老太君亲自出手,他自然乐得清闲,只是这话里话外不是在暗示,自己在丞相之位多年,有些不安分守己吗?
“秋瑾,去吧府里所有的下人都叫过来。还有最近外面办差的,回家探病的都叫回来。”
不多时,主厅的门外都呜呜泱泱的站满了人。
“除了还没有挨完板子环翠,都在这了。”秋瑾是跟在潇老太君身边的老人,办事的效率极快,轻易不会出错。
“嗯,你差个人去盯着点,领完了罚,就把人带过来,不过就五十个板子,要不了多久。”
潇老太君又吩咐人在主厅的门口摆上几张椅子,命屋里的几人都去外面看着,一来做个见证,二来也能学着点手段。
当然最后这句话是说给潇慕语听的,虽说她这个孙女一向不是个乖巧听话的,但是这性子但是对她的胃口。
秋瑾站在潇老太君身后,气势坡足的开始“排兵布阵”。
“大小姐被害前半个月领命出去办差,事发以后才回府的,去那边。”
“大小姐出事以后,才出去办差的,站这边。”
“中间的这些,经常出入厨房的往前走,这前后一个月里,没有进过厨房,且能相互佐证的往后走。”
“……”
很快,满满一院子的人就被分成了几个阵营。
“大小姐出事前后不足半月出去办差的,是何人吩咐,办的什么差事。”
“中间这些经常出入厨房的人,都有谁和出去办差或者外面来的人接触过。”
“剩下这些不曾进过厨房的人,可有人能够作证。”
“都可以想好了再回答,若你们当中有人哪个存了坏心思,打算蒙混过关,一旦言语中有对不上的事情,就连着作证的人,一并打上一顿板子卖去那西南寒窑。”
西南寒窑是历来流放之人去的地方,黑死累活,饥寒交迫不说,稍有不慎就会被活活打死。
厅外的一众下人都害怕了,叽叽喳喳的争吵了起来,事情毕竟过去了半月,一些琐碎的事情本平常就不会留意,这会子更是想不起来。
潇老太君倒是不急,一旁的秋瑾一会换换茶水,一会端盘点心。
吃吃喝喝的一个时辰就过去了,正午的阳光晒的人心里烦闷。
正厅的主子们都打着伞,受苦的就只剩下惶恐不安的一众下人,还有刚领完板子半死不活的环翠。
“可是都想好了?一个个说来听听……”秋瑾一边给潇老太君扇着风,一边说道。
“……”
潇慕语让小葡萄去准备了枕头,这么多下人估摸着说完也要等到晚膳时才能出个结果。
这会子人都聚在这,厨房那边也没人做吃的,就让小葡萄顺带着又拿了点之前做的果脯。
给坐着的几位分了分,当然没有那二姨娘的份。
潇慕语这边听着这些下人的琐事,直打哈欠,瞥了一眼潇慕衍,那个熊孩子,但是精神的很。
潇慕语用手肘碰了碰他,又递了半盘果脯过去。
“熊孩子,你真的在听?你不觉得墨迹吗?”
潇慕衍皱着眉。这死女人心怎么这么大,这是在找给他下毒的凶手,事关她的性命。
结果,在场的反倒就她一个什么都不管,听都懒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