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让李德财有些惶恐,这么大的国家也有做错的时候,实在是想不通。
父子俩听完广播,别的高深的内容也没探讨。
对他们来说没什么用处,属于纲领性的东西。
只是就二拴摘出来的“***”、“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和“改革开放”三个话题聊了聊。
聊也是主要李德财听神棍儿子说。
“爹,按照会议说的,以后国家最高领导人就是***了。”李之重说。
“前两年不是……”李德财低声的没有说完就结束了。
“爹,按照政策,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
“经济建设与提高收入有关系,就是要做实事了,不像以前天天务虚,净搞一些没用的事情。”李之重解释着。
“意思就是以后不会天天开会,不再斗私批修、批林批孔和以阶级斗争为纲了。”
李之重在稿纸上顿着笔说。
“那以后开不开会了?那开会说啥呀?”李德财茫然的问道。
“会还是会开的,不过内容肯定是和搞好经济。”李之重说。
“早该这样了,天天说点没用的。”
“吃不顶个吃,喝不顶个喝,那咋样才能搞好经济呢?”李德财又问。
“这就要说到改革和开放两条路了。”
“对农民现在这种状况,改革农村劳动人民与土地的关系是重中之重,包产到户极有可能在明年开春实行。”李之重断言道。
“包产到户是啥意思?难道能把土地分了?那不是资本主义吗?”李德财一连三问。
“包产到户就是把集体的土地分给农民自己耕种,除了交公粮剩下就是自己的,以后也不说什么主义了。”李之重耐心讲解着。
“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李德财很高兴听到这些。
但接受了将近三十年的社会教育,认同的观念忽然全变了,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按照邓公说的‘白猫黑猫,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天天饿肚子,不是社会主义。”李之重又强调说。
“真的吗。”李德财依旧疑惑,看二儿子信誓旦旦的说,让他又不得不信。
“爹,分地我觉得也没什么,最多了粮食多打点儿,吃的饱一点,就现在这粮价也没多少钱,对咱们意义不大。”李之重没再停留在理论探讨中,叙说着将来可能发生的事儿。
“也是啊,种地就没听过几家发财的。”见过世面的李德财反应了过来。
“现在是个机会,很多人疑神疑鬼的不敢下手,我们先行一步。”李之重说。
“怎么先行?”李德财问。
“爹,现在能不能联系上和你以前做苇席和蒲棒的外地人?”李之重问道。
“应该很难,毕竟过去了二十多年了,不过可以试试,原来那些杂货铺老板,公私合营后应该还在,我试试。”李德财想了想说。
“五三年我们回村后,别人也就歇了心不再打算出去了,我还和几个处的不错的老板通过几封信,基本没有改行,后来政策紧了,就断了联系。”李德财又说。
“地址和人名都记得?”李之重有些小激动,这可谓意外之喜。
“应该是信封和信纸都在,要问你妈,她放的。”李德财也有点高兴了,算是未雨绸缪。
“我妈咋啦还不回来?”回归后的李之重第一次迫切见到母亲。
也第一次对她这个扣扣索索的匣匣不再抱怨了。
马玉仁回来了,在柜底一个红色包袱里翻出来一堆纸。
有合作社的入股证明,一个解放前的土地契约,那是老房子的。
有两三个信用社的存折。
还有就是几个信封了,贴着李之重两辈子都没见过的邮票。
有红底色八分的炼钢工人,绿底色二分的飞行员。
棕黄色半分的煤矿工人,蓝底色二分半的护士,真事大开眼界。
信封书写沿用民国格式,信纸内容也一样,全是繁体字,还是毛笔写的。
基本是互致问候,简单说一下自己的现状。
从父亲那里了解到,这些人基本和他同龄,处的不错,得益于父亲舍得花钱。
应该没到退休,可以趁过大年这个时节发个信问候一下。
看看能不能联系起来,李德财说再等等看,旗里(县)年前应该要开大会了,听听再说。
李之重认为也对,父亲这些外地朋友也需要有个接受新政策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