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璞听罢,沉吟半晌方开言道:“贤弟福报不浅,机缘巧合之际,竟可将《文始真经》修得大成,想来只需寻到宵明殿下与要离大侠二人,凭贤弟神功,相救之事定然易如反掌!”
“只是适才郭兄遍寻匡庐各处,并未觅见两人踪影,以仁兄深悉此地敌营排布之实,仍无功而返,恐怕赵显那叛贼藏匿之地必隐秘之极。唉,我等须再思得一善法,从速定夺才是!”吴铭闻赞,却无丝毫欢喜之情,反倒愈发忧虑。
不料郭璞见状,凝思片刻后,忽地“呵呵”一笑,劝道:“贤弟莫急,愚兄适才虽一无所获,好在烛光殿下已然救出。况且景纯只于此谷中搜寻未得,却并未前去鄱阳湖中探查,呵呵!”
吴铭闻听此语似是言犹未尽,一转念间,不禁心头一喜,脱口问道:“难道仁兄已于湖中寻到些敌踪端倪?”
“确然如此,初时愚兄不及追赶贤弟二人,只得一路缓缓飘过湖面,幸得如此,方得遥见鄱阳西南水域之上,泊了数艘楼船,哈哈!不过奇肱叛众是否将宵明殿下二人押至船上,一时却不得而知了。只是既然谷中遍寻不获,你我不防一试,前去以那‘道隐仙踪’之术窥探查实!”郭璞见吴铭已然猜到,便与其筹划道。
得知救人之事仍存指望,吴铭不由得心中大喜,忙应道:“但凭郭兄所使,吴铭不敢有误!”言毕,不禁向怀中烛光看去,忧心续道:“只是烛光殿下此刻仍未醒转,若无人照看,恐遭叛众偷袭!不知先生可另有妙计安置?”
郭璞听罢,瞬间默然,稍后方轻叹一声,答道:“若双双神鸟在此,定可确保殿下无虞,不过眼下却亦难觅其踪迹,当真令人一时无措。不若、不若......”郭璞连道几声“不若”后,似是有何难言之隐,竟无法接续后话。
吴铭见他神色间满是顾虑,心中大为焦急,略一转念间,忙催问道:“先生是欲于此独自照看烛光妹妹么?此事又有何难,郭兄只需指点吴铭楼船所在,于湖岸与烛光妹妹接应在下便是,又何必如此难以启齿,嘿!”
见吴铭一猜便中,郭璞面上不禁一热,急辩道:“贤弟不可误会,若放你孤身犯险,岂不于友道有亏?再者烛光殿下昏晕之际,若与景纯独处谷中,亦显冒犯。如此行事,大为不妥。尚请贤弟另思他法!”
“唉,先生如此豁达之人,偏生于此紧要关头,拘泥于那俗世繁文缛节,当真可叹!”吴铭闻郭璞坚辞不愿如此,不禁暗中急道。不过事已至此,还须从速相救楚楚二人,当即只得重又向郭璞进言:“郭兄不愿负我,又恐坏了烛光殿下名节。小弟自是感激不尽,为今之计,双双若未遭擒,应离此地不远,吴铭愿依先生之计一试!”
吴铭说罢,不待郭璞回应,亦不惧此举现了三人行迹,立时仰天一声狂啸,一时之间,谷中瞬时便如山崩地裂一般,枝叶潇潇而下,落英缤纷,百鸟惊避,余音回荡,久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