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的时候,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要不是有防护措施,唐朝矮下·身这一下就能让工作人员吓死了,唐朝却恍然未觉,哭得几乎脱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看着这一幕的编剧阿莱就觉得——苏小欣是想活下去的,她其实……没有放弃,只是她已经太累了,她不知道还要怎么样才能继续活下去,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曾经那么骄傲的一切,更加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么糟糕,给家人带来耻辱,要怎么办。
“可口可乐,还是以前的味道吗?”
唐朝轻笑着说了一句,一只脚伸出去,表情平静的要往前迈,导演立马喊咔,大家稍微热闹起来,将唐朝拽回了现实。
“工作人员就位,起重机准备!”
唐朝闭着眼等工作人员在自己身上套好绳索,就位之后,睁开眼平视着正前方,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
“小心小心!”吊威亚的专业人员拿着喇叭大喊,“二十楼平台!十楼、一楼准备!”
这是这部电影最大胆的一个尝试,虽然拍这个题材本身就是大胆的,但是最后这段戏才是最大胆的,他们打算采用老式武打片里的拍摄方式拍最后这场戏,因为请不起高级特效师,所以为求逼真,干脆就用穷鬼的拍摄方式了。
唐朝昨天海开玩笑的问,买保险没有。
在五楼五楼这样的位置换威压绳,然后继续落下去,到时候就是后期师父的工作了,明天还要补镜头,这样剪辑才能更逼真一些。
即将平稳落地时,唐朝身后的威压绳卡住了,就坠在四楼这样的位置不动了。
“别动!等工作人员去动你!你千万别动!”
唐朝刚刚才隐约收住眼泪,现在一边眨巴眼想要眼泪珠子掉下去,一边又得绷着肩膀不让自己瞎晃,累得身心俱疲。
解威压绳的时候底下突然传来一阵快门声,师傅被吓得手一抖,差点从铁架上掉下去,唐朝手忙脚乱的伸手拽师傅,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铁绳抽了一下,脸上瞬间肿起一道通红的路子,导演吓了一大跳,气急败坏的赶记者,就差飙脏话了。
本来现场大家都特别紧张,个个都忍着呼吸就怕惊扰了师傅,不知道从哪来的记者一通瞎搞,反而吓人的很。
“我没事我没事,你小心点。”唐朝看了眼铁架,担忧的问,“师傅你威压吊结实了吗?”
师傅满头大汗的点头,操着一口青岛话:“没事没事,我徒弟在上面拉着呢。”
好歹是有惊无险,就是唐朝的脸上有点糟糕,肿的还挺厉害,导演看了下行程表:“你先冰敷着,稍微消肿了一点再来补镜头,过段时间剪出来大部分了再补也行,就是得再来一趟。”
“我都行,看你们。租一次地盘好像得小几十万?”
导演无语:“投资方的钱又不是你的钱,你这么担心干什么?”
唐朝就笑起来:“是是是。”
“不过现在这些记者是真的恶臭。”导演点了根烟,眼神有点凶,“刚刚要是一个不小心,就是两条人命,他们赔得起吗?”
唐朝敛了笑,手指有点痒,就问导演也讨了一根烟,和他一起蹲在台阶上抽,也觉得有点不是滋味:“前段时间我一朋友的奶奶去世了,八十多岁高龄去世的,好事。他性格有点不那么讨记者喜欢,总之那段时间的采访就更加不如人意,也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嘴他奶奶的事,他就怼了几句,后来铺天盖地的就是他没礼貌,压根不尊重自己的奶奶,一点也不孝顺之类的……”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哭。”唐朝笑着摇了摇头,“他小时候特别皮,吃饭都要她奶奶追着他跑,追到了才吃一口。可怜他奶奶是洛阳的教书老师,文文静静的一个人,连走路都是迈小步的——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只是为什么非要我们这些人,把自己的私人情绪,私人生活都摆出来给别人看呢?明星就不能有吃醋的时候?明星就不能有讨厌的人?明星就不能排斥记者问自己的家人?”
导演抽着烟没有说话。
“我唯一庆幸的就是我走对了我想走的路,不至于和欧阳迪他们一样,在那条光鲜亮丽的路上匍匐前进,还要时时警惕那些所谓的媒体人、影评人、乐评人,毫无证据的指摘,毫无人性的苛责。”
唐朝掐灭了烟,吐出不大不小的一只烟圈,动作熟练极了。
“你是说薄钧?”导演颇有几分诧异的看着唐朝,“我没想到你和薄钧还真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