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五王府回去的时候,明泱心情很雀跃。
这种雀跃她也不知道来自哪里,大概是,又见到茸茸了吧!
回到安心斋后,见两个儿子都睡了,她就走到床边,低头在两个儿子脸上都亲了一下。
两个臭小子无知无觉,一点都没醒。
想到明日就要搬家了,明泱也没闹醒他们,她洗漱完,就回到自己的床上睡下了。
刚躺下,却没睡着,她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轻笑出声,笑过之后,她又咳了一声,觉得自己不该这么笑,于是赶紧正经的闭上眼睛。
第二日,明耀宗是在下人的敲门声中被惊醒的。
他怀里搂着年纪最小的妾室,在妾室的嘤咛中,对着门外怒吼:“滚!”
外头的下人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也没说,静静的退下了。
明耀宗这一睡,就睡到日上三竿。
他没有官职,不用去衙门,生活作息一向较为紊乱。
国公府的花销来源,是来自于府邸名下的田庄与商铺,但这些钱,都只是小钱,除了维持府中基本生计,也做不了什么大事。
不过明耀宗知道的是,他的母亲那里,还藏了一笔钱。
那是老太爷留给老夫人的,是老太爷当年的私产。
明耀宗一直想哄老夫人拿出那笔钱,但以前就没哄到,之前以为老夫人要不行了,那笔钱自然就由他继承,结果到头来,老夫人病情竟又好转了。
到嘴的鸭子飞了,加上最近明璃儿的事,让明耀宗觉得丢尽了颜面,索性连家门都不出了,每日就在房中,与娇妾饮酒作乐。
今日也是如之前一样,明耀宗睡到晌午,醒来后,都不急着吃饭,先同娇妾玩乐一番,等餍足了,才叫了水,让人伺候洗漱。
于是,等到下午,安心斋都快搬完了,他才知道,他女儿带着他母亲,居然跑了!
“混账东西,这么重要的事,怎的不早说!”明耀宗一脚踹在随身仆从的腰上,把人踢得快飞了出去,才问:“她们去哪儿了!”
早上安心斋的人搬走时,就有人跟踪他们的马车到了目的地,老爷问起,立刻有人回答。
明耀宗听完地址,唬了一大跳:“那边的宅子,可不便宜。”
仆人道:“奴才打听过,一间不大的,便要两千多万两,老夫人她们搬去的,是最大的三间里,最中间的那间,旁边就是五王府与长公主府,不说身份,只说地价,听闻,少了八千万两,都买不到。”
“八千万两?”明耀宗惊住了,而后又气愤无比:“老夫人竟有八千万两,老头子给她留的私产竟如此之多!之前我买官时,找她借一千万两,她都说没有,竟是都藏着了!不行,那是老头子的钱,合该我继承,她凭什么拿去花用了!走!去要回来!”
明耀宗没有想过那房子是明泱的,在他看来,明泱这五年都在乡下屈居,回来后,又在安心斋蹭吃蹭喝,该是穷困潦倒至极的,怎么可能有八千万两。
一刻钟后——
“八千万两?”
和明耀宗一样惊住了的,还有杨氏。
杨氏早上才因为赶走了明泱而高兴不已。
现在听到这个消息,登时人快晕了。
“怎么可能,之前明明查过,老夫人身上,最多只有八九百万两,这还得是算上所有田契地契的,怎么可能有八千万两?”
来禀报的下人道:“奴才就是听到老爷这么说的。”
杨氏恨得当场险些拧断了手帕:“这老东西竟藏得如此深!早知当时再往那药里多加一点,让她毒发再快上一两日……”说到这里,杨氏没有再说下去了,只是看着下头的人,问:“老爷呢?”
下人道:“老爷带着人出去了,说是去接老夫人回来。”
杨氏思索片刻,眯了眯眼道:“你再多带些人跟着,到时候,若是老夫人不回来,或是明泱那个小贱人拦着,你就让人在街上嚷嚷,就说不孝孙女骗祖母的棺材本,哄骗祖母离家出走,总之,闹的要多大,有多大!传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最好是再惊动五王府与长公主府的人。”
下人为难道:“可是如此一来,国公府的颜面……”
“砰!”杨氏一拍桌子,面容近乎扭曲:“颜面重要,还是钱重要!有了钱才有了颜面,你懂不懂!”
下人忙吓得紧忙趴下,赶紧道:“是!奴才这就去!”
下人出去后,明蓉儿从侧门出来。
她表情不太好,沉声道:“好不容易将她们撵走了,怎么还要接回来!”
杨氏瞥了女儿一眼,道:“明泱自然不会接回来,但老夫人,必须回来。”
明蓉儿道:“老夫人回来了,那房子被父亲拿走了,明泱无家可归,自然还是要回来,老夫人又不会让她露宿街头。”
杨氏冷哼一声:“老夫人为何不会?”
明蓉儿一愣:“老夫人待明泱那么好,怎么可能让她露宿街头?”
杨氏冷冷一笑:“若是老夫人不省人事了,那她如何知晓明泱露宿街头?她又如何接她回来?”
明蓉儿惊讶:“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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