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京墨彻底好了,时家在北城的地位好像有了变化,又好像没有。
时家双亲被葬烈士陵园,皇城根下那个最声名显赫的时家大院里只剩下祖孙两人,独留老夫人一人撑着偌大的时家。
好像又不是。
时家出了事,宫家的人就仿佛住在了时家,封家的人也一日三次的过来。
秋日里风沙大,四九城里起了一阵风,但也不过几日,渐渐又平息了。
时京墨身体好了,一切又恢复正常。
唯一不同寻常的,是时京墨身边多了一些暗中跟随的保镖,是封家和宫家派来的人。
时京墨在第一天就发现了,但他没管。
从小长在红旗之下,有些事情他是最敏感的,即便他只是一个十岁的少年。
时家出事,四九城中格局变动。
有人想他死,有人想他生。
或许吧。
但他并不在意。
这些天,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想那日,他听到的话。
想那位,容倾姐姐。
你听得懂最好,不懂也没关系。最好你记得,不记得也没关系。
她说,等你长大,我来见你。
时京墨想了很久,觉得这个等他长大,或许就是十八岁。
一下子就好想,立刻长到十八岁了。
因为自从那日之后,那位姐姐就再没来过了。
时京墨在课上发了半小时的呆,讲课的老师频频担心的看他,但到底没说什么。
放学铃响,时京墨眨了下眼,回神了。
宫衍收拾好自己的课堂笔记,规整的放进小书包里,一抬头前面飞过来一个不明物体,他条件反射的抬手一抓。
时京墨的小书包。
宫衍不解的挑眉,漂亮的一双大眼睛看着转过来的前桌。
走神了一节课的前桌懒洋洋的耍无赖:“给我补补作业。”
宫衍:“……”
宫衍顿时板起了小脸,语气又乖又凶:“我不写。”
“请你吃小蛋糕……”
“我告诉老师。”
“乖衍衍……”
两人打着嘴仗,高两人两届的封爵从教室前门进来了,身旁还跟着几个西装笔挺的大人。
时京墨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弯起了眼角,笑眯眯的喊了一声:“秦叔?”
容倾在知道秦为政去学校找到时京墨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
按时间推算,秦为政不该这个时候去找时京墨的。
那一世,时京墨是十二岁才被秦为政带在身边培养的。
为什么…提早了两年?
容倾不解,心中担心,又隐隐觉得并不算坏事。
封家,宫家和时家祖上世代交好,又三足鼎立盘踞在皇城根下,势力庞大。如今时家人丁稀薄,渐渐呈日薄西山之势,如果能从时家撕开一个口子,封家和宫家大概也长远不了了。
有心人想要趁乱将水搅浑,时京墨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这个时候,秦为政把时京墨带在身边,也是给了他庇护。
容倾想清前因后果,不免叹息。想来也是讽刺,时家如今的地位在四九城里是数一数二的,秦家其实远不能及。
可惜,时家长辈于任务中双双牺牲,门庭零落,只剩下一双祖孙。
今时今日,竟也需要秦家来给予庇护了。
……没关系。
容倾只心情低落了片刻,便又重拾希望。
都是暂时的,都没关系。
只要不消两年,少年之名便会晓谕千家万户。
京解之才,永不会被珠玉蒙尘。
属于少年的时代,总会到来。
时家,会再一次站在红旗之下,云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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