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剑指东瀛 第十二章 攻克锦州

马山等关键阵地的反击火力渐趋微弱。

    很明显，学生军已经基本犁完了外围地重要据点。不久，炮火开始向城垣延伸，城头地鬼子一阵骚动，在军官们指挥下，渐次开火反击。而停留在远处山坡上的坦克群，也缓缓启动，向硝烟弥漫地外围阵地开来。

    副官用力将呆立在城头的鹰森笑中将拖下城墙，大声请示说：

    “将军阁下，第１２联队请示，我军炮火能否反击？我军炮火能否反击？”

    浑浑愕愕的鹰森笑中将这才回过神来，神情暗淡地摆摆手说：

    “反击吧，再不打，就没机会啦！”

    城内炮阵开火，大地都微微抖动。一排炮弹砸过去，正在外围阵地上横行无忌的学生军坦克群慌忙后退。城头上被打得蔫头搭脑的鬼子兵爆发出一阵参差不齐的欢呼喝彩，部队士气为之一振！

    可是片刻之后，一阵更加刺耳的尖啸声从头顶飞逝而过，人人都能听出那是威力更甚的大口径炮弹。紧接而来的剧烈爆炸将所有人的希望都炸得粉碎____城内的炮兵阵地被学生军炮火击中，引爆了阵地上摆放的炮弹，引发了连锁爆炸，瞬间便摧毁了整个炮阵，血肉横飞，数个浑身着火的鬼子炮兵扭曲着哀号翻滚，惨不忍睹！

    不待呆愣的鬼子兵回过神来，城外的坦克便再次轰隆隆地冲了过来，整齐的炮口直指城垣。在坦克后面，隐约可见无数的学生军士兵呐喊着，猫腰跟随坦克冲了上来。城头的伪满洲国防军猛地发一声喊，扔下步枪如炸窝的鸟雀般慌乱地向城下逃去，任凭后面督战的鬼子兵枪打刀刺亦不回头。甚至，有成群的伪满洲国防军士兵与督战队打了起来！

    神情呆滞的鹰森笑中将知道，仗打到这个份上，就算日照大神亲临也无力回天了！

    他早已领教过学生军狙击手的厉害，却始终不明白右路军近十万精锐何以覆灭得如此迅速，如今他总算明白了：就象是拿着红缨枪的义和团与荷枪实弹的八国联军的战斗，那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抗！

    鹰森笑中将承认失败，但是他并不甘心：要是他手里有几百门大口径火炮，要是他有上百辆坦克____当然，不能是岛国自产的铁皮坦克，要是城内守军都是关东军而不是伪满洲国防军。。。。。。战斗或许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不过假设永远只是假设！

    鹰森笑中将脚步迟缓地回到师团指挥部，对于院内乱成一团的官兵视如不见，径直回到了他那挂着大幅“武运长久”横幅的办公室。

    他不理会副官的喊叫，将房门关紧，回身凝望着横幅上鲜血般艳红的大字，只觉得笔划如刀，直刺他的心脏，痛得他喘不过气来！

    半晌，他才缓缓地走到墙边，从刀架上郑重地捧起横架着的军刀，颤抖着抚摸着熟悉的皮质刀鞘。他拉开刀鞘，缓缓抽出军刀，让那一弯耀眼的银亮映在他木然的脸上。

    他抽出一方雪白的丝巾，细心擦拭着每一寸刀刃，然后一颗一颗地解开军服钮扣，拖下军服，只穿着干净的白衬衣，拉过沉重的木椅，端坐在房屋中央，然后用白丝巾裹在手心，双手紧紧攥住刀把，用锋锐的刀尖抵住腹部，略一停顿，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然后用力刺了下去！

    钻心的疼痛顿时令他浑身抽搐起来，但他不能停，他憋住气，握紧已被鲜血浸湿的刀把，用力向右切去。但是疼痛已经抽去了他绝大部分力量，他已无法控制自己，用力使他失去平衡，咕咚一声，他从木椅上栽了下来，倒在地上，身体缩成一团，青黑的肠子流了出来。

    屋外的副官正急得团团乱转，听到屋内响声，再也不顾一切，叫过两名卫兵破门而入____屋内的情景令三人呆若木鸡！

    鹰森笑中将粗重的喘息惊醒了副官，他抢过去抱住鹰森孝中将，含泪大喊：

    “将军阁下，将军阁下！”

    鹰森笑中将半睁着无神的双眼，喘息着，断续地说：

    “不，不行了。。。。。。帮，帮帮，帮帮。。。。。。我。。。。。。”

    副官擦擦泪，摆头示意两个卫兵出去，然后抽出一只染满鲜血的手掌，从腰间掏出手枪，对准鹰森笑中将的胸口，闭上眼大喊着：

    “天皇万岁！____”

    然后扣动了扳机。

    屋外那两个卫兵听到两声沉闷的枪响，然后一切便平静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学生军的坦克，轰隆隆地开进了锦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