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辈的,被人称作宋三叔,他儿子得了病,需要钱去治病,就打算卖掉几亩田地。
宋大柱正是因为知道这个消息,才想要卖儿卖女来凑钱买地。却不知宋三叔压根就没打算卖给别人,因为宋族长早就告诉他,安桦有意买田地。
比起卖给出不起高价的其他族人,宋三叔当然愿意卖给有钱又愿意出高价的安桦。
宋族长带着人亲自来村口迎接安桦,安桦看了一眼跟在宋族长身后的那个背部有点驼背两鬓斑白的老头,微笑着道:“族长,三叔,我一个晚辈,哪里当得起你们亲自来迎接?”
宋族长咧嘴一笑:“当得起,当得起!你给族里捐钱修祠堂,就凭这一点,咋就当不起了?”
现在宋氏家族混得最好的就是安桦了,宋族长当然要给足他牌面。
宋族长指着宋三叔说道:“这次要卖田的就是你三叔,你三叔等着这钱救命,老头子我做个中间人,说个公道价,你别还价,你三叔也不要价,咋样?”
宋三叔点了点头,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安桦对宋族长微微一笑,道:“族长您说。”他没有贸然一口答应下来。
宋族长说道:“我先带你去看田地,都是中等良田,土都是肥土,你三叔一家子伺候得可精心了……”
安桦跟着宋族长和宋三叔去看要卖的那几亩田,那地确实是土壤比较肥沃的好地,地理位置也好,正好挨着原主那十几亩地旁边,买下来以后可以连成一片。
再加上宋族长说的价钱确实是公道价,安桦就没有还价,一口答应了下来:“行,我买了,尽快把地契准备好,我们去官府把这事儿落实了。”
宋三叔高兴的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
安桦注意到连接宋三叔卖给他的那几块田的几亩地是他租给宋大柱家种的,如今宋大柱租种的那几亩地都荒了不少,显然是没用心种。
安桦看着那荒了不少的几亩地,对宋族长问道:“宋大柱怎么让我租给他的几亩地荒成这样?”
宋族长叹息道:“大柱他摔断了腿,现在家里家外就靠他媳妇一个人撑着,顾不上这几亩地了。”
宋大柱媳妇一个人哪儿种得了那么多地,当然是先紧着自家田地去种,因为自家地里种出来的粮食,除了交赋税,剩下的都是自己的。租来的地,种出来的粮食还要分三成当做租金给安桦,要荒当然还是荒租来的田地了。
安桦看着快被野草给占领的几亩地,决定把田地从宋大柱手里收回来,宋大柱媳妇这样任凭租来的几亩地荒废着,他收的租金也会大大降低。
毕竟当初原主宋大山把地租给宋大柱时,顾念着同族之情,只说收三成粮食当租金,可没约定租金下限,也就是说,若是地里一直荒废着不种,没有粮食出产,他也拿不到一颗粮食的租金。
安桦对宋族长和宋三叔说道:“族长,三叔,那我去看望一下大柱。”
宋三叔就回家去了,宋族长跟着安桦一起去了宋大柱家里。
他们去的时候,宋大柱家里就只有宋大柱和宋大丫父女俩,宋大柱媳妇下地干活去了,宋耀偷溜出去还没回来。
宋大丫看见家里来人,连忙走出来:“族长爷爷,安桦叔。”
安桦对乖巧懂事的宋大丫温和的含笑点头,问道:“你爹呢?我们是来探望你爹的。”
宋大丫指了指里屋:“我爹在屋里。”
安桦和宋族长走进屋里,就看见宋大柱靠在床头坐着,双腿被木板固定包扎着,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眼下青黑,面色苍白无血色,无精打采的。
即使看见了安桦和宋族长,宋大柱也只是有气无力的打了个招呼。
安桦目光在地面上翻倒的板凳上扫了一下,就知道宋大柱大概是刚发过脾气,他没在意,对宋大柱表面关心的道:“大柱,你现在感觉好点儿了没有?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摔沟里去了?”
宋大柱只觉得这话刺耳得很,别过脸去不想听。
安桦继续安慰他,有意无意的说道:“说来也奇怪,那水沟边上的路都是铺了石块的,又没下雨,路那么干燥不可能会滑让人滑倒,所以你是脚下绊倒摔进沟里的吧?”
宋大柱摔沟里去摔断腿,只顾着想自己的腿还能不能治好,就没想过自己摔下去的原因是不是有问题。
听安桦这么一说,宋大柱也觉得奇怪了起来:“我不是被绊倒的,就是觉得脚底特别滑,然后滑倒摔下去的。”
安桦微不可查的勾了一下唇角,又假装无意的提示道:“脚下特别滑吗?是不是跟踩了油一样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