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定下这样变态的战约。怕是故意坑你的吧?”
璃璎将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想了想回道:“他也没占我便宜,那南海鬼蜮的鲛王连合昭王亲自出马都没能制服,想来也是块硬骨头,不比我这里安全。算了.......就这样吧。”
柳析见自家表弟跟说今儿天气不错一会去打只山鸡下菜一样的随意态度,气不打一处来。在他看来这俩货绝对不是勇气可嘉,这叫缺心眼子。
“你有没有想过,回头你去傻乎乎的以身犯险,他澜池压根就没去,怎么办?”
璃璎这回倒是想也没想就道:“他不会。真要这样,他今后在九岛十三州就再也没有立锥之地了。”
柳析问:“怎么听你的口气你跟他很熟吗?要知道他父母早逝,只有一个妹妹,可不像咱们身后背着千丝万缕的家族利益,万一他就是不把声名当回事呢?”
璃璎折腾了一天,实在是有些倦了,他闭上眼深深吸了吸夜里带着草木清华的微凉气息,舒服的吐了口浊气,等准备琢磨一下柳析的话时,脑子里却不期然出现了澜池那张油盐不进的冷脸。
黄昏时分,那人提着长剑来寻他的妹妹,自己逼着他应下战书的事,明明才过去不久却不知怎么竟似恍如隔世了。只是现在想来,澜池他从头到尾都没放下过冷脸,就连走的时候也没打招呼......看样子,当真厌烦透了。
良久,只听璃璎轻轻吐出一句话:“他既不担心我爽约,我又何妨信他一回。”
事到如今,柳析知道是劝不动他了,虽说他从不认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什么光彩且明智的事,但也懂得人各有志多说无益。
随手拍了拍璃璎的肩膀,柳析换了个轻松的口气道:“好吧......该说的我都说了,你铁了心要去,我也不好说什么啦。只能祝你无往不利旗开得胜......等等,我想想还有什么好词啊......”
“行了吧你!别贫了!”璃璎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神色,嘴角边勾勒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眉目修长清俊,眼角的泪痣在朦胧清辉下似画笔尖的朱砂一点。
他忽然问道:“要不要喝酒?”
柳析早先就觉得如此良辰,适宜喝上一两杯来助兴,只是顾忌到璃璎心中有事,才压下没提,眼下见他主动提喝酒,忙不迭的点头道:“甚好!”
璃璎勾了勾唇角,依旧是从腰间的锦囊里幻出了那个酒壶和两只酒碗,给两人各斟了一杯。
他端起一口饮尽,刚想道声:“舒坦!”就听见柳析突然爆发了一声鬼嚎,差点没惊得他扔了碗。
“这是......我的百花奇珍?”
璃璎见他先是细犬状的不停闻着碗里的酒,继而又一把抢过酒壶拿在手里晃了又晃,不知怎么的就蓦然变色,那天生的笑相须臾间已转变成满脸心疼的褶子。
“我的百花奇珍啊!一百种珍惜花品在绽开的那一瞬间采摘下来,用了九十九种秘酿的工艺酿成的......你知不知道,当时我可是磨破了嘴皮子才哄得花仙送了我一壶,平日里只舍得喝一小口尝尝味道......你倒好,全当漱口了。瞧瞧,这已经见底了。”
璃璎心底直漏风:“乖乖!这酒喝起来一个味,没想到竟这般难得。怪不得澜池他看我的时候一脸菜色,喝这酒的时候倒是一口接一口......”
见柳析一腔愤懑还要继续嚎,璃璎赶忙用一句话终结了他即将对此酒发表的所有言论。
“对了,明日去合虚崖有一件要紧的事需要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