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吴勇,竟然敢欺瞒本官,还不从实招来,这钱到底是哪里来的?”
“是,是我婶母看我可怜给我的。”
吴贵一听牵扯到自己的母亲,当即对吴勇怒目而视。
“你胡说,你见天去我家打秋风,我娘早就不想理你了,还说绝不会再给你一个铜板,是不是你威胁我娘了?你说啊!”
吴贵的情绪异常激动,怀泽赶紧让衙役把他按住,防止他伤人,然后又让衙役把吴勇按住,吴勇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但外头的百姓们都看得清楚,衙役并没有对他动刑,一时间不少人议论吴勇是个胆小鬼。
“吴勇,事到如今,你还不从实招来,这钱你到底是哪里来的?”
其实这事很好查,但是要去各处询问,难免太浪费时间,怀泽也只能一点点击溃吴勇的心理防线。
眼见吴勇如锯嘴葫芦般不言不语,怀泽示意一旁的沈盛平,人高马大的沈盛平从后头拿来一根行刑用的木板,木板一端有许多木制的倒刺,朝着吴勇走过去,这木板是他从京中带过来的,是西郊大营整治刺头专用。
众人以为知州大人要动刑,纷纷闭上了眼睛,还有人暗暗议论怀泽这般是否有严刑逼供之嫌,可板子还没打下去,吴勇就被吓得尿了裤子。
“我说我说,是我从吴贵娘那里偷拿的,她的毒,她的毒也是我下的,大人饶命,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我欠了赌场的钱,要是还不上,那我这条命就没了。”
“可吴贵一家都太阴了,竟然一点钱都不肯再借给我,所以我就给她下了毒,栽赃到吴贵身上,吴贵坐了大牢,那他家的钱就都是我的了,我的了。”
百姓们没想到转变发生得这般快,知州大人还没用刑呢,吴勇就全招了,反应过来的百姓对着吴勇破口大骂。
虽然吴勇招供了,但该补的证据还得补齐,怀泽赶紧让人去把吴勇口中的赌场老板带过来。
这个案件到这里还有一个问题,那便是吴贵的口供,吴贵为何会认为是自己不小心给母亲下了毒,包括为什么又会在与他不同主张的证词上画了押,第一个问题得从吴贵身上找原因,第二个问题怕就是福安县衙的缘故了吧,他们收了吴勇多少钱?
“吴贵,本官想问问你,你为何会觉得是自己害了自己的母亲。”
此时的吴贵几乎已经失去理智,拼命朝吴勇的方向拳打脚踢,怀泽无奈,只能让几个衙役一同上阵,把他的脸扳正。
“当时我在田里,村里人来叫我,说我娘出事了,等我跑回去,吴勇说看到我刚买的老鼠药包和给我娘买的药包放在一起,大夫也说我娘是因为吃了老鼠药,再加上药渣里也有老鼠药,我就以为是我害了我娘,没想到竟然是吴勇这个畜生。”
吴贵一边说一边哭泣,眼泪混着泥土流下来,恨不得当场活吃了吴勇。
因着福安县距离秦州城不远,大半个时辰之后,衙役就把几个赌场的老板带回来了,有了老板的口供,再加上赌场的账簿,坐实了吴勇欠下大额赌债,又于吴贵被收押后三日便还清赌债的事实。
至于福安县衙门的问题,尚县令的动作也很快,把负责记录口供的书吏拉出来顶罪,那书吏说是自己不小心写错了。
怀泽心里轻嗤一声,这尚县令的行动倒快,不过现在还不是动他的时候,等他腾出手来,非得把几个县令好好理一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