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天色渐晚,马上便到了下衙的时候,若是只有推官在,还能仗着常家的势让推官继续查,可如今府尹在场,常家也没这本事了,询问那对老夫妇的安排也只能放到明日。
常夫人和儿媳在茶馆等到傍晚,才等到了垂头丧气的儿子和沉思不语的女婿,怀泽简单把后续的事情告知了她们,常夫人也是叹口气。
“若谢朱氏的家人和老夫妇着实不知事,便把他们接到咱家来吧,着实是连累了他们。”
常平夫妇赶忙应下,怀泽则有些担忧,思量片刻决定还是说出来。
“此事怕是不妥,若是被咱们几家接回去,难免有咱们逼迫、引诱之嫌,要不就给银两,要不就得再费些功夫,绝不能让人查出来。”
怀泽在刑部时,就曾经听说过类似的事情,所以格外谨慎些,常夫人沉默片刻,明了怀泽的意思,又低声嘱咐了嬷嬷几句,才对怀泽道谢。
“今日之事多亏姑爷帮忙,老身感激不尽,如今太过慌乱,等事情过后,定当好生谢过亲家。”
怀泽自是不敢受礼,常夫人不仅是自己的岳母,还是朝廷亲封的正二品诰命夫人,他脸上不敢有任何傲色,赶忙回礼道。
“岳母说哪里话,怀泽多蒙常家照料,况且咱们是亲戚,何必如此见外,明日辰时我与常平还在府衙门口相见,常平也回去养养精神,切莫太过担心。”
因着怀泽腰上不适,回去便没有骑马,而是让府里派车把他接了回去。
常宁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她只知道常平出了事,但具体什么事情却不知道,怀泽和常平在府衙待了大半日,想来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远远见到自家马车回来,要不是顾忌着礼仪,常宁喜极而泣,赶忙让人把怀泽扶进前院,两个孩子都在正院,若是让他们瞧见了,难免又得担心。
尤其是闻芝,如今渐渐大了,心思也重了不少,还是不要太早接触到大人们之间的阴谋诡计,免得性子太过执拗。
简单洗漱之后,常宁拿出药膏给怀泽上药,一掀开他的衣服当即“呀”了一声,半个腰侧都已经青紫了,他却在衙门里坚持了一个下午,常宁只觉得既愧疚又心疼。
“你怎么不早说,让大哥去也行啊……”
话说到一半,常宁突然顿住,随即苦笑一声,她的三个哥哥,也只有二哥能撑起来了,大哥那点本事,估计一到衙门就要吓破胆。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怀泽简单把事情的经过和常宁讲了一遍,常宁越听越气愤,等给怀泽上好药,忍不住把枕头来回摔打了好几下。
“实在欺人太甚,莫非幕后黑手就要逍遥法外不成,也太便宜他们了。”
常宁向来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最见不得弱者被欺压,此刻火气上涌,恨不得立刻手刃贼人。
怀泽默默叹气,常宁这性子和常平实在太像了,有了今日安抚常平的经验,如今再劝起常宁来相当熟练。
“你先别生气,这里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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