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脚步缓慢的,行走在其间,总觉得有无边的黑暗,要把自己吞噬。
她苦笑了一声,在和镜天的那一段感情,现在无论是什么原因,她也该放手了,纵使这个决定令人痛苦,可她也不能,抱残守缺,把三个人,都拽入深渊。
特别是桃夭,她那么单纯,如今家破人亡,把所有的心思,又都放在了镜天的身上,没有镜天,恐怕她活不下去。
南栖仰望着灰蒙蒙的天,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希望时间能够抚平一切,每个人都能找准自己的位置。
她出来的够久了,也该回去看看父亲了,那些天兵能对镜天穷追不舍,怕是一样,会这样对付父亲。
在回去之前,她想去刺探一下天庭的情况。
眼看着天已经亮了,南栖不由得加快了步子,在来到天玄门时,听到钟鼓馔玉的高雅乐曲声,弥漫在整个天庭。
看来皇室有什么庆典,以她现在的修为,避开众人耳目,越过天玄门,还是轻而易举的。
玉隍殿前,两列人马,威严庄重,沿着台阶上去,是文武百官。
正上方,坐着玄穹大帝和玉真圣母,他们的穿着,十分隆重,看样子,这天庭之中,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南栖隐在一个屏风后面,只见大殿中央,跪着一人,他身着杏黄色缎袍,金丝滚边,绣着蛟龙的模样,广袖边隐着金丝花纹,是暗云花样,月白色束腰,只看背影,都能感觉到贵气逼人。
只见他行跪拜之礼,嘴里高呼陛下万寿无疆。
这个声音,南栖当然熟悉,是谪君,看着阵仗,应该是要加封他为太子了。
南栖拧下眉头,玉真已经够无法无天的了,如果谪君再做了太子,继承大帝之位,那她岂不是,更加有恃无恐,那么更没有天理可言了。
在场的,有许多都是道法高深的上神,南栖在沉思时,一不留神,泄露了行踪。
“谁?”几个法力广大的上神,一起看向了屏风。
伴随着他们出声,早有几个武将,提着手里的法宝,向屏风刺去。
南栖无法再隐藏,只好现身,迅速的躲开。
身体如凌空的白鹤,轻灵而又飘逸,如闪电一般,穿梭在乒乒乓乓响的法器中。
谪君心底一紧,站了起来,突然喊道,“都住手!”
而此刻玉真圣母,当然也看出了,那白衣女子是谁,她紧咬着牙齿,“玉煌殿也是什么人,都能闯的,如此目无法纪,无法无天,应该乱刀砍死才对。”
她又转向玄穹,“陛下,快下旨捉拿,不要对她客气。”
谪君心中着急,他看到母亲又要派人上前,没做考虑,扯掉了身上繁重的衣衫,跳入了打斗圈子。
那些天兵及武将,投鼠忌器,谪君这时,施展绝顶幻术,把众人迫的后退数丈。
他把南栖护在身后,“我看谁敢再动手?”
此言一出,那些人,再不敢上前,又都望向玄穹大帝和圣母。
还没等玄穹说什么,玉真圣母却站了起来,并从桌后走下来,语气不怒自威,“我当是谁,原来是南栖姑娘。”
她冷笑一声,“这玉隍殿,乃是天庭的机密要地,岂是什么人都能来的,你身为大罗天的人,来天庭已是破戒,又在此鬼鬼祟祟,一定是有什么阴谋,谪君,你让开!”
南栖从谪君身后出来,对着玉真扯了一下嘴角,“身为圣母,应该心胸宽广的能装下万里河山,难道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老害怕别人有阴谋?”
“放肆,你竟敢以下犯上,陛下,还不让人把她拿下!”玉真气急败坏。
南栖丝毫也不畏惧,嗤笑了一声,“这天庭中,到底是大帝做主还是圣母做主?”
“你!”玉真袖子里的手不由得攥紧,怕南栖的话,让文武大臣对自己有成见,她只好压住火,又走向了案后,“这南栖如此无礼,陛下看着办,臣妾再不多言了。”
玄穹眯了一下眼睛,看似糊涂,心中却藏有无限的精明,“谪君已被封为太子,正好给他锻炼的机会,就有谪君做主吧。”
他像抛皮球一样,把问题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