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铖坐在推车上,闭着双眼养神,喝完药后他便开始发热,头疾也一起犯了,实在疲倦。
盛南栀给哥哥周围用稻草垫好,想这样让男人暖和一些。
北疆所属的城池并不远,最近的那座只需走一夜便可到达。
他们本计划绕城行驶,可陆铖到底起了热,伤口有炎症,带的药治标不治本,若再这么下去身子先受不住。
所以便决定先进城买药,住宿一天,至少让专业的大夫瞧瞧。
到后半夜,陆铖脸都烧得发红发烫,盛南栀吓得轻声去喊男人。
可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抖着手摸了摸陆铖的额间,烫得吓人。
行三皱眉看着呼呼作响的大风,咬了咬牙,“快了,再坚持一会,便能进城了。”
他与阿七轮着推了半宿,风又实在大,陆铖一个成年男人也是有些重量的。
紧赶慢赶还是在快天亮前到了城门口,这是一座小城,守卫并不严。
行三将提前准备好的玉佩与文书递给士兵看后,几人也没怀疑便将人放行进去。
有一个侍卫微微眯了眯眼,看着推车里的一堆稻草,“等等!车里面是什么。”
听到这话,盛南栀手心开始冒汗,阿七将手放在衣袖中,准备随时掏剑。
其他几位侍卫也有些疑惑,走上前准备查看。
突然有一个侍卫喊道:“王生你们快集合,长官来了!”
几个侍卫对视一眼,挥手叫几人赶紧走,又迅速跑去集合。
盛南栀松了口气,她小声喃喃道:“吓死我啦!”
阿七将袖中的剑放了回去,也拍拍胸口,“刚刚我连如何杀,如何逃跑路线都想好了,幸好没被发现。”
这座小城在北疆范围内,所以还算热闹,至少比漠北人丁多。
几人好不容易找了一家客栈,又让店小二去请了大夫。
大夫拎着药箱来时,陆铖全身一片滚烫,盛南栀用温水给他脖颈处擦拭。
大夫摸了摸脉,觉得不对,问道:“这人不像是普通的风寒啊!”
行三顿了顿才道:“我兄弟打猎时被东西刺了一下,腹部受了重伤。”
大夫了然,去检查了陆铖腹部的伤口,点点头,“伤口包扎得不错,这发热便是伤口引起的,待炎症消下去后,发热自然就好了,发热并不是最致命的,若是伤口没能保护好,一不小心感染了,那才没命了...”
他又开了些对症的药,只要一日三次服用很快便能退热。
盛南栀忙得像小蜜蜂一般,一会给哥哥擦擦闷出来的汗,一会去看看药蛊里的药。
给陆城灌药也没有比盛南栀灌药好哪去,即便男人并未清醒,或许是天生警惕的性格,不论阿七如何弄,这药都喂不下去一点。
盛南栀这会有些懂哥哥喂她药时的心情了。
皱起那双秀气的眉毛,在陆铖边上小声道:“哥哥要是将药喝光光,往后我喝药也一声不吭喝光光,绝不要人哄。”
也不知是盛南栀的话奏效了,还是阿七找到巧劲了,药突然就能顺利喂下去了。
当真一滴不漏,盛南栀傻眼了,戳了戳陆铖的脸,怀疑道:“昏迷着也能听见别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