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行东扶着蒋左下船。
“你们慢走,下次有机会再来。”老爷爷慈祥的脸上洋溢起笑容看着何行东和蒋左。
“好的,老爷爷,那我们走了,再见。”
“好勒。”
老爷爷摆正斗笠,又有一对小夫妻上前询问。
何行东撑着伞,搂着蒋左。
他垂眸看着她:“想好吃什么了吗?”
“你吃榴莲吗?”
“不吃。”
何行东一提到榴莲,满脸的抗拒,“那个东西那么臭,就你上次吃的那个螺蛳粉我能接受,哦对,那个臭豆腐我也无法接受。”
蒋左:“你不去吃怎么知道它好吃不好吃呢?”
“算了,闻到那个味儿就把我劝退。”何行东顿了一下,“怎么?你喜欢吃那个臭臭的榴莲?”
蒋左想也没想地摇头。
何行东蹙眉,眉眼满是不解,“那你问我吃不吃榴莲做什么?”
“我也不喜欢榴莲,但是榴莲千层我还是能勉强接受的,你要不要尝试一下?我多买几个口味。”
“行吧。”何行东勉为其难的点头。
蒋左嘿嘿一笑。
随便看到一家甜品店,就进去看看。
何行东拿着伞柄斜靠在肩膀上,右手指尖夹着一杆烟,路人经过,拿着烟的手往旁边拿,等行人一过,再拿出来。
烟雾缓缓荡起。
雨中起了雾,远处城市轮廓只剩剪影,空气朦朦胧胧,风有点凉,一股大自然的气息。
“雨晖洒下一缕缕碎波潺潺.....”何行东情不自禁地哼了出来,“晚风里灯影柔曼,荡漾着湖水清清倩影婉转,青低百花油纸伞.......”
“.....落红时四野尽染你在对岸,留不住彩云易散,雾尽时月影微寒独上远山....”
“看不出来你倒挺闲情雅致的。”
何行东循着声音看去,才发现蒋左抱着一口袋甜点站在旁边看着他。
何行东顿了顿,朝她走去,把靠在肩膀上的伞举起,“买好了?”
“嗯。”
何行东含着烟,缓慢地抽了一口,抬手指了指前方夜色的一处,“要去那个断桥残雪上走走嘛?”
她顺着何行东指的方向望去,“好。”
蒋左问:“为什么要叫断桥残雪?”
雨夜树影沉沉,湖面上的船灯绚丽多彩。
青砖黑瓦,一角屋檐隐没在树叶里。
他烟抽的很慢。
“断桥是一座南北桥,也是桥的一头在南边,令一头伸向北边,古石桥上建有亭,冬日雪霁,桥阳面冰雪消融,桥阴面仍然玉砌银铺,从葛岭远眺,桥与堤断之感,所以叫“断桥残雪”。”
说完,把没抽完的一小截香烟灭了,清了下嗓子。
“倒真想看看真正的断桥残雪是什样的。”
何行东瞥了她一眼,道,“买了些什么?”
一听何行东这么问她,蒋左当真从袋子里拿出来一盒榴莲千层。
“真的好吃。”
蒋左把那个千层放在何行东的手里。
何行东半信半疑地把那黄灿灿的榴莲千层咬了一小口抿了几下,忽地,眼睛睁大,有些不可思议,嚼了几下吞噎。
“榴莲千层比起榴莲更可爱多了。”
蒋左乐了,抬手把剩下的榴莲千层凑进何行东的嘴里。
自己也拿了一个蛋糕吃。
下雨天的西湖,依然聚集了很多行人,只是比起晴天没那么喧哗。
灯光映照在湖面荡起涟漪。
何行东撑着伞,牵着蒋左踏上断桥残雪。
湖风吹打在身上,有一些凉意,又有一些柔和。
一瞬间,蒋左娇小的身影被何行东笼罩在怀里。
看着一个个擦肩而过的路人,蒋左不禁地搂紧了何行东的手。
走到断桥残雪的中间,何行东拉着蒋左站在路灯下旁,静静地看着夜晚的西湖。
蒋左的发丝迎着风飘扬,时不时吹拂在何行东的眉眼上。
何行东用手轻抚了下蒋左的发丝,“你这头发挺皮的。”
蒋左吐舌。
把头发尽数往后撩,手握成一簇,跟那个准备从包里拿东西,何行东就拿着一个橡皮筋,脑袋斜着窟住雨伞在肩膀上,手握着蒋左手里那一蹙头发,把橡皮筋往上一套。
把禁锢在肩膀上的伞撑直。
他垂眸看她:“要拍照吗?”
“嗯?你转性了?”蒋左站在斜坡上,视线与何行东平齐。
何行东笑一声,隔着风声,“拍不拍了。”
“拍。”
抬眼,对上她还有些疑惑的眼神,解释道:“你不是摄影师吗?。”
瞧见他眼里有笑意,说“所以你想着多帮我拍几张留念嘛。”
“嗯哼。”他微一挑眉,“你站好啊。”
蒋左站在路灯下,雨滴洒落在上被照得清晰可见。
她微低着头,唇角上扬,带着女人的娇羞,手挽着耳侧的发丝。
咔——
定格在这一画面。
蒋左抬眸看向镜头,自信一笑。
何行东接连拍了好几张,他走近蒋左,把刚拍下来的照片翻给她看。
她看得格外仔细,照片上的女人特别像香港七十年代特有的韵味。
“好看吗?”何行东认真地发问。
蒋左看他,笑说,“好看,”
“那就好。”
何行东满意地摸着头顶的寸发。
咔——
闪光灯打在何行东身上。
他愣了一下,有些发懵地看着蒋左。
见他呆愣的模样,她笑,“干嘛?我只是把你拍了下来。”轻呼了一口气,“你知不知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跟个傻子一样。”
何行东,“.......”
“走吧,继续往前走看看。”蒋左说。
风很冷,冷荡荡地刮过来,但挤在人潮的地方,竟显得有些暖和。
何行东摸出烟盒,抽出一支含在嘴里,拿手拢住打火机的火光,低下头,摩擦着小滚轮,把烟点燃。
抽了一口,抬起头看见下坡的地方,忽地低笑出声。
蒋左回眸看他,“你笑什么?”
那风越过她的发丝,打了个漩,眼睛里有亮光。
他瞧见蒋左往他身旁迈了一小步,离他很近,夜色模糊的五官看得也更加清晰。
烟吞下去,沉沉地吐出,笑说,“想起以前,想起以前班长一个大男人牵着我搂搂抱抱地相约在这断桥残雪上散步,周围的人时不时看着我们。”
蒋左低笑出声,脑海里脑补着那一幕场面。
“当时,班长拉着我硬要把西湖的桥都走一道,我当时累的不行,他就跟用不完的力气一样,那一刻让我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杭州人,拉着我走了苏堤六桥和杨公堤六桥。”
“最后我实在走不动了,走西冷桥和锦带桥的时候,一路上要么推着,背着,拉着,牵着,活脱脱地像个任人摆布的泥人,从那以后,班长说什么去哪散步,爬山,我都一口拒绝,走怕了。”
“看不出来你那个班长锻炼有加啊,你不行啊,同志。”蒋左重重地拍了下何行东的肩膀。
“.......”何行东一脸的黑线看着蒋左,当着他自己的面说他不行。
蒋左讪讪一笑,察觉到某人的气息,转移话题,“话说你刚才念叨着的苏堤六桥和杨公堤六桥分别指的哪些?”
嘴里的烟快燃完,何行东把烟在石柱上一摁,转身,“苏堤六吊桥:映波桥、望山桥、压堤桥、东埔桥、跨虹桥,锁澜桥。”
“杨公堤六桥分别是:环璧桥,流金桥,卧龙桥,隐秀桥,景行桥,浚源桥。”
蒋左听得怔愣。
何行东眼里带笑,“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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