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志不清,张芝就在这种状态下问他,咱两要不要试一试,只是耐着身子不适随便嗯了一声。
第二天清早,张芝满脸笑容地端来一碗醒酒汤给他,他对她说明了一切,张芝听完只有一句话——没事,我能等到那一天的。
何行东说,“那时候我什么都说清楚了,一切都是在试一试的基础上,大家都是你情我愿。”
虽然早就知晓何行东的答案,但从他口中亲自听到这些话,对她来说难免还是有些残忍。
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地。
她说,“这次你是认真的对嘛。”
不是疑问是肯定。
何行东看着对面一排的香樟树,微风阵阵吹过,零零许许的叶子从上面落下,直至飘零在地上。
“命也搭进去了。”
“那她知道吗?”
何行东看着张芝,说,“她不知道。”
“你不准备告诉她吗?就这样把她蒙在鼓里面真的好吗?”
“她那脑子猜也能猜到,你别小瞧了她,比谁都精。”
“那已经不是喜欢了,是一种糅如骨子里的那种。”如使命一样。
“从多久开始的?”
何行东轻声说,“大概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吧。”
她看着他问:“那是多久?”
“五六年前吧。”
五六年前大概是多久呢?何行东大致算了算。
那会儿蒋左差不多高二高三。
他记不太清那时跟蒋左有什么接触。
当时他的右腿发炎感染,车子也没法开动,举着一把伞拄着拐杖往市中心的路上行走。
雨激烈地下着,他的裤脚都被浸湿,却倏地看见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女孩坐在棚子下面,雨哗啦啦地下着,水滴沾在她的衣裙上,她丝毫不在意,没有任何反应。
他只多看了几眼,没去询问,转身往诊所走去。
大约过了几个小时,他从诊所出来,女孩一脸坚定的眸子看着他,直愣愣地看着他的双眼,丝毫不怯弱他。
最近几年他一直漂泊在外,鲜少有什么能激起涟漪。
何行东看着那颗高大的香樟树。
【如果你不出去走走,你就会以为这就是世界。】
这个才十七岁左右的小女生,看着她想起了自己18岁的时候。
与她只有一面之缘,小小身影留在了他的脑海里。
上海那个下雨天他也是通过那个链子认出她的。
女孩看了眼他,拔腿就跑,我有点不放心,就跟了上去追她,只觉得下雨天一个小姑娘在街上到处乱跑,挺危险的。
没多久她停下脚步,埋在栏杆上大口大口喘息。
听到咚的声音随之伴随一阵脚步声,女生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他那有神的眸光看着她。
何行东顺势倚靠在栏杆上,雨伞伸过去一大半替她遮盖。
他说,“没作业吗?怎么这么闲的跑来淋雨。”
蒋左说,“有,很多,但我不想做了,没必要。”
何行东睨她一眼,“你可以有很多决定,但某一刻的决定你将付出惨痛的代价,你有那个能力去承担嘛。”
她没说话,只看了眼,她就垂下眸子。
“是不是人都会这样?”
“你不妨去试试。”何行东看着蒋左戏谑道。
蒋左双手一横,下一秒就把他怀住,结实有力,手紧贴在腰窝上。
何行东一怔。
身子往后踉跄了几步。
少女纤细的身体紧挨着他。
她说,“请让我抱一会儿吧,我太渴望一个拥抱了。”
何行东闻之一震。
绅士手放在蒋左的肩膀处拍打着给予安慰,两个人就在这拥抱里相互救赎。
大约抱了几十秒秒,蒋左松开何行东,看着他,说,“谢谢,我好很多了,再见。”
她头也不回地奔如雨帘里,任雨水打湿身子。
他望着。
望着那个一股傲气地身影远去。
后面蒋左问我们是不是见过面,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打算让她忆起那段往事。
我说见没见过面真的有那么重要嘛。
那条链子下是一个又细又浅的疤痕,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让她去自残,那个伤痕旁人若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手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蒋左醒来吃完饭,已经晚上八九点了。
屋子旁的黑色路灯,浓稠如墨的夜色下,灯光显得有些淡薄涣散。
蒋左打着一把透明伞在雨幕里行走,身影被拉得纤长。
还未走到亭子处,电话一阵嗡嗡作响。
电话那头,“蒋左,你知道蒋文之去哪了吗?”
是李嫣,声音有些急切。
蒋左蹙起眉头,说,“不知道,你找他做什么?”
“我去他家去看望,结果家里没人,我从下午等到现在,电话也打了,没人接听。”
“你先别着急,你去公司看过了吗?”
“该找的我都找过了,都没见着人。”
“发生什么了吗?”
“他没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没,没什么,你要不再给蒋文之打打电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