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突然惊道:“这小溪的源头似乎是阴兵抛尸的山谷!”
婉晴受伤颇轻,警觉性同观察能力都极强。
显然在部队中接受过专业的训练,此时此刻竟然先我一步察觉出异常!
借着月色模糊瞧了瞧附近的山貌,发现婉晴的推算果真是正确的,我看着休岳离去的方向,一颗心不免有些不安!
虽然休岳本事不小可终究是个人,面对阴气极重的阴兵,怕是讨不得半分好处。
而且不知为何,休岳给我的感觉异乎寻常的亲近,似乎我与他之间存在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抛开这些不说,回想起那阴兵异乎常人的手段更是后怕。
想到这里便让婉晴先回去,婉晴哆嗦着身子似乎担心我的安危也想跟去。
只好连连保证不会走远,去去便回,婉晴这才点头同意。
目测婉晴平安回到营地,当下也顾不得浑身被寒流浸湿的冰冷,沿着休岳离去的方向向上游走。
一路上跌跌撞撞走了十多分钟,除了一些生活在溪水里的小动物外,休岳的半个影子都没见着。
而此时此刻也为自己的冒失后悔了。
这夜里本就林深露重,这个时候又是深夜,温度只有寥寥几度。
撸起袖子一看,皮肤都冻紫了,浑身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在原地犹豫了几秒钟,咬牙再沿着河道爬了两百来米,估摸着那抛尸地就在附近,方才停了下来。
可四周只有笔直的山崖,半个人影子都没瞅见,就连小动物活动的声音都消失了。
感受着四周微妙的变化,回头一看便被彻底震住了!
此刻正站在河流源头,地势略高。
透过茂密的树叶眺望远山,只见一轮圆月排雾破云,浓浓的月色自天上洒下,如同天光乍现一般。
奇异的是万层云涛又裹在明月周围,让月光直直照射在远处的断头峰上,甚是奇异。
这种格局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可一时之间又死活想不起来。
为了更好的观看,只好强忍着寒冷,爬上了一块斜立在溪中的巨石,关掉手电冷静地思索起来。
大概是因为太冷,思想已然有些迟钝。
半响过去了方才想起,在羽陵遗书最后一页,留了一幅简笔图,是师祖留下关于永生的最后线索。
其图之神韵,正如群山合围之下的此情此景,如同作画之人当年便是站在此地所摩。
唯一不同的是羽陵遗书上的简笔图,图中峰峦入云,大有一柱擎天之感,绝非如同当今断头峰这般惨淡愁云的光景。
相反其山势有大俊美,浑身散发着祥瑞气息,如同仙灵居所,钟灵毓秀。
因此即便是图,也能涤人心灵,故而有“神韵”之说。
到这个地方与羽陵遗书上记载的“永生线索”,实在太过相似,又不由发人深思。
师祖当年在百阁仙上生活了将近二十年,而这里其实距离百阁仙并不远,只是山重水复,两地有青山阻隔而已。
如果当年师祖来过这个地方,他所绘的图就不该那般仙气缥缈,毕竟断头峰数百年就这个鬼样子,族谱上记载得明明白白,作不了假。
因此师祖在决定赶来川东,收我这个徒孙之前,就已经从别的地方收集到了关于“永生的最新线索”,于是才有那残图传下。
而之所以认定这便是那残图指引所在之地,是因为世界上可连两片相同的树叶都找不到,更遑论希冀有两地山势相同?
即便有,其内在的神韵也做不得假。
好比双胞胎姐妹,姐妹俩外貌出入无几,可举手投足间的“韵”是截然不同的。
只是师祖在进山修行后,究竟有没有亲自来看过这个地方,这还得两说。
另外关于永生的线索,究竟是什么?
虽然师祖他老人家是佛门中人,可这线索也太佛系了,连一点旁白都不留。
用丙奇的话说:“传道授业不详尽,那怎么成?”
想到这里莫名想起之前,惨死在沼泽里的解元散官传人。
于是突然又有了一个荒诞的假设:“莫非这断头峰里埋了某位元代诸侯?!”
被自己这个念头,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结合之前萱灵萱姐,给我看过的卫星地图,他娘的,是风水中有名的九仙朝凤格局!
所谓“九仙朝凤”,是风水里一等一的福地,不过只能葬女人。
被自己的发现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这才想起自己此行是为寻找休岳,回过神后,只觉得四周更冷了几分,估摸着休岳指不定已经独自回去了,当下也准备起身往回走。
“砰!砰!砰!”
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我一个哆嗦,手电都差点脱手而出。
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伏下身体回过头去看,只一眼就把我吓个半死!
只见休岳不知何时已经现身,跪在溪水旁一块相对平整的岩石上。
休岳跪对着我所在的方向一直磕头,这样说应该不恰当,应该是断头峰所在的方向。
那磕头的力道之大,似乎要将头都磕破了一般,可诡异的是休岳面无表情不知痛觉不说,就连额头上一丁点伤口都没有!
更加可怖的是,幽绿色的水光映在他的脸上,甚是妖邪,整个人都散发着诡异!
见到休岳的反常,我暗自狐疑,此处乃是抛尸地,休岳指不定被脏东西上身了。
当下也顾不得那麽多,不管他是人是鬼,总不能让他一直这样磕下去。
休岳本身就是练家子,额头没破指不定练了铁头功,若是再这样磕下去,即便是合金头功也得废了。”
想到此处也顾不得害怕,当下就准备上前招呼他。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休岳以一种极度诡异的姿势站了起来,腰肢扭动间像个女人。
最离奇的是休岳竟然赤着脚,穿着一件血迹斑斑的褶花裙子。
看款式竟然与之前在沼泽缠着婉晴,那被削去半个脑袋的女鬼的裙子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