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光便迈着步子快速靠近。
可心中却略有不安,因为这并非是休岳确定好的扎营地点。
心有疑惑,不过还是提速跟上婉晴。
可越靠近越觉得不对,下意识和婉晴都把速度降了下来,因为前方也太安静了些,安静到诡异的程度。
休岳一行六个大活人,再怎么也得发出点声响不是?
虽然有疑问,不过还是向前走了走。
只见山岩下用一张模拟保护色的厚布挡住,隐蔽性极好,几乎同山岩色融为一体,若不是林间的劲风掀开一角,定是发现不了。
两人禁声靠近,从缝隙之中看进去。
只见其中空间有十来平,顶上挂着着一只一闪一闪的白炽灯,想来是驱逐野兽的。
灯下支起两个巨大的帐篷,可是其中竟然空无一人,心中有些发凉,顾不得其他直接就钻了进去。
一进“门”里面便弥漫着一种刺鼻的药味,想来是防虫蚁的。
偌大的山洞中空无一人,显得格外清冷,心中陡然生出一种不详之感。
婉晴看出我的疑虑,安慰道:“寻秋哥哥不用太过担心,他们兴许是出去生火做饭了,又或是见我们久久没有跟上,出去找我们了,我们再等等,兴许他们就回来了。”
我摇了摇头道:“不会的,背包里的罐头饮水够我们吃上几天的了,生火做饭完全没有必要,就算做饭也不会所有人都出去;还有此处进山就这一条路,我们并未遇见说明他们根本就没往回走!”
婉晴听完我的分析突然声音一颤,轻声问我:“你说他们不会也遇到亡蝶…阴兵!?”
婉晴的话让我心中一紧,我打断道:“不要胡思乱想,大多数时候人只是自己吓自己。他们出去一定是有其他原因,先看看他们有没有留下其他线索。”
婉晴点点头,两人便分别钻进两个帐篷之中。
只见帐篷内空间奇大,一角堆放着许多箱子。
箱子里盛着饮水以及各种罐头,中间立着一个火炉以及燃料,炉火上面是一张战术桌,桌上堆着一些杂物以及没有吃完的零食。
桌边放着座椅,椅子边上便是四个睡袋,帐篷顶上挂着一只小灯,帐篷一侧还挂着几件防寒服。
我见炉火中再没有感受到一丝热气,心中担忧更甚,而此刻婉晴似乎有所发现,招呼我过去。
走出帐篷只见婉晴面色十分难看,她将手里的纸递给我,接过只扫了一眼,心中惊恐更甚。
纸上仅几字:“鹿已疯潜深山,恐遇险速来!”
字虽潦草不过别有一番力度,几乎可以断定是男人所留,因为走得匆忙所以并没有留下任何其他的线索。
婉晴分析道:“目前来看有两种可能性,一是此鹿便是休岳发现的狍子,不过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
“虽说我们此行进山是为了拍照取证,不过也没有必要在深夜冒险的道理,再有即便是真有鹿也没有必要所有人都去追的道理……”
婉晴说到这里一顿,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婉晴喝了口水,面色严肃道:“如此一来便只剩下一种可能,疯的不是鹿,是人!一定是单鹿出了问题,所以众人才会不顾一切去寻他。”
我本心存一线侥幸,不过婉晴的分析竟与我不谋而合,此刻两人均是眉头紧锁。
经过一番思想挣扎,我开口对婉晴说:“我本打算回合冯叔几人,明日一早便退走,奈何风云多变,计划总赶不上变化。人命关天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如此一来只得涉险了,只是我不放心你。”
“此山奇邪,不论留你一人在这里,还是一同进山我都不放心,可眼下我实在分身乏术,所以去留你自己决定吧。”
婉晴开口道:“你不是说在深山中抱团更稳妥一些吗,我认为无论从哪一方面考虑,我都觉得应当一同进退,毕竟两人再不济也能有所照应,而且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也害怕。”
婉晴的意思再浅显不过,我开口道:“按照道理来讲,有休岳几人寻找单鹿本就足够,可是这山诡谲,我不过为他们分析分析地形而已。”
婉晴是个急性子听完我的话转身欲走,我一把将她拉住。
我安慰道:“此事虽急,不过并不能急于一时,若是休岳几人都没有办法,我们去也是无济于事,赶路大半天了,先修整吧,吃些东西补充些体力。”
婉晴点点头,二人便将包里的食物拿了出来,由于等下便要进山赶路,所以顺带整理了一番背包,尽量做到轻装上阵。
包中不过是些食物、饮水、折叠帐篷、睡袋,余下的便是些工具及防护用品。
最难得的是在背包的最下面,竟然是几节钢管以及一把铲子。
我心有疑惑婉晴却不含糊,只见婉晴三下五除二之间就已将铲子组合完毕,还顺带使了起来,直舞得呼呼生风,看上去颇为顺手。
原来是一柄多功能折叠铲,俗称工兵铲,材质像是高硬度航空铝,枪管纹的设计用起来很有手感。
即便是第一次使用也觉得非常上手,铲头用的不锈钢,单面开锋看上去十分锋利,眼下我同婉晴二人最是缺这样一件利器,心中也稍微有了些底气。
两人马虎吃了些东西,便收拾好背包,由于进山寻人。
折叠帐篷还有多余的罐头饮水都取了出来,如此一来便轻松了许多。
由于刚刚吃完东西,所以我同婉晴商定休息二十分钟再进山。
一来消化些食物,留存些体力,做好面对突发情况的准备。
二来连续赶路、惊吓,可以说是身心俱疲。所以趁机放松放松肌肉、神经,毕竟出了这个洞穴,外面便是险地,时刻也不能松懈。
婉晴在一旁活动身姿,我便开始闭目养神。
不过此刻却无心睡意,闭眼便是无尽的担忧和思虑。
婉晴却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把攥住我的手,我睁开眼来,只见婉晴眉头一皱,眼角间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笑意。
婉晴盯着我的眼睛,轻声问:“早先你拉我的时候我就有所察觉,我以为是林中太冷而导致,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你的手为何如此冰凉?已经没有了一丝活人的热气,莫不是身体有亏?”
说完之后还向我腰间一瞟,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