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彻底化去的组织还连在一起,更不难想象这是一张何其惊恐的脸。
惊恐之余已经不能思考更多,直起身喘了口气更觉魂飞魄散!只见垮塌出的几方四面石柱上铁索纵横相连,上面挂着无数个这样的人头。铁索上、淤泥里全都是人头!而埋在更深处的还不知有多少。
我虽是半个唯物主义者,对鬼神之说半信半疑,仍觉万分晦气。因为自小生活在山里,自小耳濡目染经历过不少诡秘之事,若说自个儿半分不惧鬼神倒是有些自欺欺人。
不过青天白日也并不是特别害怕,只远远看见那石碑上镌刻着铭文,只是淤泥裹住看不真切,便又大着胆子向前走了两步,希望能有所发现。
由于注意力都在碑文上,并未注意到地面的动静。向前走了两步突然脚底一空,整个人便如同踩进了无底深渊一般陷了下去。
由于地上还有些腐枝烂叶所以并非一瞬间就将我吞没,我心中叫苦,手上也没闲着,一边扑腾一边挥舞钢刀想插进地里固定身体,奈何腐叶太多根本固定不住,就如同刀插豆腐一般,丝毫借不得半分力。
我知道这下面极有可能是猎人的布下的陷阱,里面全插满了削得尖细的木头,穿肉裂骨自是不在话下,便是豺狼般的猛兽贸然掉进去也会落得个黯然收场。
身后的腐叶层本可勉强支撑一阵,病急乱投医胡乱扑腾了一通,已经打破了这微妙的平衡。
只感觉背后一空便裹着厚重的树叶摔了下去,密密麻麻的树叶给我一种极度窒息之感,挥舞一阵全然无济于事,只感觉一路磕磕碰碰似乎滚进了某条地穴之中,想抓住什么止住这个翻滚的趋势,奈何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任何事物,而且下落力道很大,根本就抓不住任何东西,反而将手指刮得生疼。
紧接着便连续翻转了几十圈,像个球一样携带者树叶滚了一阵,沿途更少不了与大自然的亲密接触,不过好在有枝叶的包裹并未撞个结实。
饶是如此仍觉头晕目眩、双耳翁鸣,体内翻江倒海般万分难受。
还未来的及骂娘,紧接着整个人都腾飞了起来,那种自由落体的下坠惊慌感瞬间传便全身,整个人的毫毛都竖了起来。我心中一叹,看来今日算是交代了。
“哐当”一声落地了,接着头部传来剧烈的疼痛应该是撞在了什么东西之上。这种程度的疼痛从未经历过,应该是超越疼痛感的折磨之痛,只觉得xiong腔中一口气回不过来,两只眼睛再也支撑不住,便彻底昏死了过去。
梦境中一片欢庆,地点是在老家。横匾上着刻着爷爷的六十大寿的字样,我被知会着去请三阿公来吃饭。
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三阿公的家门口,潜意识告诉我里面有一只万分吓人的鬼脖子,我想阻止可还是推门而入。这次却很顺利,没有看见童年的阴影——那只鬼脖子!
唤了声三阿公,三阿公立马就出来了。夸我聪明能干然后就跟着往回走,走着走着,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三阿公已经消失了。
只有那只浑身长着鳞片,瞪着黑色瞳孔的鬼脖子贴在背后。受此惊吓不由跌在地上大叫了一声,突然那鬼脖子张开撩牙就扑了过来,我被吓得亡魂皆冒爬起来就跑,那鬼脖子在后面紧紧跟来。
画面一转又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森林中,那鬼脖子还是不依不饶。一不小心踢在枯倒的树枝上摔在了地上,又急忙连滚带爬继续向前跑。
逢坎跳坎遇坡滚坡,仿佛又有了几分童年的热血冲动,慌乱之中也没有注意到那鬼脖子跟上来没有。
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三面悬崖的地方,前方已无路可走,而那鬼脖子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我的身后。只见那鬼脖子如同野兽一般,四肢匍匐在地,随时准备扑上来,我被吓得腿都在发抖。
这个时候它终于动了,后腿一曲一蹬就扑了过来。来不及多想转身就跳下悬崖,因为悬崖下还有一道深不见底的河流,摔下去还有半分活命的机会。自由落体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不知是不是伤得太重这一次居然没有直接醒来。
螺旋下坠一阵隐约感觉自己躺在一个很柔软舒适的床上,有些像是自家卧室,眼睛没法睁开但是能听见两个女人交谈的声音。
说伤得太重,没有当场死亡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现在变成了植物人好歹留了个念想,只是这辈子怕是醒不过来了。
这个时候已经分不清究竟是不是梦境,努力挣扎怎么也动不了,睁不开眼睛,虽内心不甘可又改变不了什么。
“我才二十三怎么可能就变成了植物人!”可惜无人听见心中的的呐喊。
挣扎一阵仍不能掌控身体,突然感到无比的惊慌,“植物人”、“脑死亡”等字眼不停消磨着最后的信念。
意识深处也开始渐渐接受现实,伴师、下山、山体滑坡、人头,陷阱、植物人……
他娘的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