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就会花言巧语地逗你妈开心,就你这小身板儿,别给你压趴下。”
“瞧不起人是吧,今天我就挑战一下自己,把您从这儿背到庙里。”吴骏说着,屈膝蹲到马冬梅前面,并招呼老妈说,“上马!”
马冬梅看着儿子消瘦的肩膀,眼眶一红,有种想哭的冲动。
儿子真的长大了,可是,自己那里舍得让他背自己,自己背他还差不多。
眼前这一幕,触发了马冬梅对往事的记忆。
早些年农村丢孩子的新闻屡见不鲜。
马冬梅和吴广强下地的时候都带着吴骏和马思雨。
一人背上绑一个,把两个孩子看得比什么都重。
这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儿子已经长大成人,成就一番伟业了。
“赶紧起来,你妈还没老到让人背着走路的地步,等我老的走不动了再说吧!”
马冬梅伸手擦下眼角,拍了拍儿子的后背,继续向前面走去。
吴骏追上老妈,嬉笑道:“妈,您可别跟我客气,过时不候啊!”
马冬梅气笑道:“谁跟你客气了,要不要比比看,看咱俩谁先到庙里?”
“比就比,预备,开始!”吴骏说完便加速向前走去。
“臭小子,你抢跑了,重新开始!”
娘俩在雪地里一路嬉闹,一路追逐,时间仿佛在两人身上倒流。
这一幕和二十多年前雪地里那一幕有太多相似之处。
不同的地方就是,马冬梅老了,吴骏长大了。
下午一点十分。
吴骏和马冬梅抵达东林山区域内。
好在他们要去还愿的庙宇就在东林山脚下,不是在山上。
虽说这座庙宇的香火属实拉夸的很,但相传是因为一位太子而建。
相传唐太子李昶(字天寿),面对着宫廷内的是是非非无能为力,而且他也不喜欢虽然锦衣玉食但很是压抑苦闷的生活,决定出游。
等他来到现在东林山脚下的时候喜欢上了此地幽静,就在此修行,号“园泽法师”。
于是,就有了万寿禅寺,也称万寿寺。
据称万寿寺鼎盛期常住僧人五百五十多位,在唐代万寿寺还被封为国寺,太子园泽法师被封为国师。
这个说法并不是空穴来风,东林山脚下有一座塔林,曾经出土过文献。
其中一座塔就是圆泽法师的圆寂塔,墓碑记载:太子园泽法师125岁圆寂于此。
还有传说,太子皈依万寿寺后,唐皇多次来访劝太子回朝,最后一次唐皇来访,一心想将太子接回京城,已经125岁高龄的李昶无奈登上山顶坠崖涅槃。
吴骏想到这个传说的时候,总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别人坠崖叫坠崖,这位圆泽法师坠崖叫涅槃……
还有就是125岁的攀登者,属实牛啤!
666!
吴骏长这么大,还没登顶过东林山呢!
“咦,小骏你瞧,我们前面有人上山了。”
马冬梅看到路上有两串形状完好的脚印,不禁有些惊讶。
吴骏也看到脚印了:“还真是,这种鬼天气还有人来这小破庙。”
“呸呸呸!佛祖勿怪,小孩子胡言乱语。”马冬梅念叨了一句,瞪了吴骏一眼,“到山前了,不准在瞎咧咧。”
“遵命。”吴骏捂住嘴,口服心不服。
“走吧,赶紧进庙还了愿咱好回家,晚了天黑了。”马冬梅招呼一声,在前面带路。
娘俩从山前步行二十多分钟才来到万寿寺大门口。
万寿寺的大门只有在庙会期间才会开放,平时里大门都是关闭的状态,几乎也没有什么人登门。
除非是像马冬梅这种虔诚的信徒前来还愿什么的。
吴骏和老妈从小门进到庙内,庙里的雪地上那两串脚印还在。
远远的,吴骏看到一位身材臃肿的妇女抱着一床花被子在门口来回踱步。
而且,这个妇女给吴骏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马冬梅也看到了那位妇女,转身和吴骏说:“先来后到,咱们先在这儿等会儿,等人家拜完了咱再去。”
“哦。”吴骏嘴上答应一句,目光仍是等着庙门口那位踱步的妇女。
马冬梅顺着儿子的目光看到门口的妇女,取笑一句说:“瞧什么呢?想生孩子了?”
吴骏一脸无语:“平白无故地怎么就扯上生孩子了……”
他只是感觉那个妇女有点儿眼熟而已,跟生孩子有什么关系!
马冬梅白了儿子一眼说:“傻小子,她怀里抱着的襁褓里不是孩子是什么!”
“啊?那玩意儿是襁褓啊……我还以为是抱了床被子呢!”吴骏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襁褓这玩意儿对一个未婚男性来说太陌生了,吴骏完全没往那方面想。
经过马冬梅这么一提示,吴骏这才把父母怀里抱着的东西和传说中包孩子的襁褓联系起来!
难怪妇女一直在门前踱步呢,原来是在哄孩子!
果不其然。
马冬梅话语刚落,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声在院内响起。
马冬梅最听不得孩子哭了,听到孩子哭声后,她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戚戚然。
“一一乖啊不哭,一一不哭,妈妈很快就出来了。”妇女一边轻轻拍打着襁褓,嘴里叫着孩子的名字,继续在门口转圈圈。
“咦……”吴骏听到妇女的声音后感觉很耳熟,脑海里自动浮现一个人。
李月灵!
之前他觉得这个妇女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就是觉得她像安琪儿家的住家保姆李月灵。
此刻听到妇女说话的声音,李月灵的形象再次浮现在吴骏脑海里。
形象和声音都对上了,吴骏感觉这个妇女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就是李月灵。
剩下百分之十不确定因素,是因为吴骏明确地知道李月灵家没有她怀里那么小的孩子。
“一一乖啊!不哭了,不哭了。”
再次传来妇女哄孩子的声音,李月灵的形象在吴骏的脑海里愈发清晰。
马冬梅扯扯吴骏的袖子,一脸焦急道:“孩子是不是饿了啊,孩子妈妈干什么呢怎么还不出来。”
“妈,您跟着着啥急啊……”吴骏看看老妈,一脸哭笑不得。
“这孩子的哭声好像有穿透力一样,听了叫人心里难受。”马冬梅轻轻皱着眉说,“怎么感觉这孩子跟别人家的孩子哭声不一样。”
“这不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吗……”吴骏一脸无语。
马冬梅坚持说:“这个别人家孩子和别人家孩子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