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成泽的电话。
成泽在电话里破口大骂,说她表面装好人,却在背地里阴她,竟然暗中搜集她父亲的犯罪证据,还给了宣屿,结果盛宣抓着成大勇的把柄,虽然没有举报,但作为交换,跟他要了两个稳赚不赔的项目。
今天一早,她还没睡醒,就被成大勇揪起来臭骂一顿,说她蠢,轻信别人,被人卖了还巴巴地帮人数钱。成泽心中恼火,便来骂孝然。
孝然在电话这头听着,半天说不出话。
这些是事实,她无话可说。
只是不知道,那张合作协议,是怎么到了宣屿手里?
后来成泽骂完了,摔了电话。
孝然再打过去,没人接,孝然接连打了几次,干脆关机了。
孝然低头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事儿不能这样,得说清楚。于是套上棉外套,羊绒围巾,打车去了成泽家。按了几声门铃,没人开,孝然在门口等了会儿,还是没人,于是孝然就在楼下等她。
外面下雪了,很快就铺满了屋顶,马路,和光秃秃的树枝上。
从早上到下午,孝然连饭都没吃,成泽一直没有下楼。
孝然发了条消息过去。“成泽,我在楼下,给我五分钟,我要解释。”
还是没有回复。
天色逐渐暗下来。这条街本来行人就少,加上下着大雪,偶尔才有一两个身影匆匆走过。孝然一个人在冷清的街道上茫然四顾,不时地望向这栋公寓的高处和单元口,始终不见有人下来。
到了晚上,起了风,雪一直没停。天气越来越冷,大风卷起地上的雪花直往她脖子里灌。她紧紧裹着棉外套,跺着脚,给自己冻得通红的双手哈出一点热气。
成泽还是没出现。孝然下意识地摁亮了手机屏幕,屏幕上显示着北京时间,六点二十。
大概又过了五分钟,手机响了。
孝然赶紧接起来。
是段然。电话那头,他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孝然,在哪儿呢?”
“外面呢,有点事。”孝然听是段然,特意压低了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温和,不打冷战。
“一块吃晚饭吧。”
孝然说:“好。”她顿了下,又说,“不过要等一会儿。”
段然说:“行。你好了给我打电话。”
段然挂了电话,孝然继续等。
七点十分,还是没任何动静,孝然觉得自己快冻僵了。
晚上七点半,成泽下楼了。
她见到孝然,先是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板着脸,语气冷冰冰的:“给你五分钟,说吧。”
“那份建筑材料的合作协议,是在我手里,不过——”
成泽一听火了,忍不住叫道:“你终于承认了。”
“我还没说完。”
“你还想说什么?曲孝然,之前是我看错了你,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拜拜。”成泽说完扭头要走。
孝然拽了她一把,恳切道:“但那份材料,不是我给宣屿的。”
成泽甩了她一下:“不是你是谁?你刚才还说那份材料在你手里,不是你给她的,难道是佩妍啊?那屋里就你们俩人住。”
成泽这么一说,两人不约而同愣了一下,接着都不说话了。过了会儿,孝然说,“当然不是。”
成泽冷哼一声。
孝然望着成泽阴沉沉的脸,缓缓说道:“一年前,我爸走了。宋庭和盛宣联手坑了他,你爸也参与了。他早就知道宋庭和宣敬德的计划,却装得毫不知情,眼睁睁看着我爸被害死。我爸生前一直当他是好友,处处关照,成氏股市危机的时候,也是我爸出手相助,帮他渡过难关,到头来,还不如一笔划算的买卖。”
成泽听得眉头一皱。新界,盛宣和成氏之间的事,她虽然不清楚,但在家里偶尔听父亲打电话,说公司里的事,也能从中明白个七七八八,今天听孝然这么一说,那些事果然都是真的。
“我拿着那张建筑材料,是想找成氏麻烦,但是我放弃了。成泽,你说过,你不想失去我这个朋友,我也一样,所以,在你跟报复你爸之间,我选你。”
成泽紧紧抿着唇,脸上表情却逐渐缓和。她想起之前的庆功宴上,那时她误会孝然,骂她冷漠,心怀不轨,她一句都不肯解释,
现在急急忙忙赶来,在大雪天里等了一天,就是为了给她一句解释。她已经把她当朋友了。
“我说完了。”孝然说,“不管你信不信,这是我心里话。”
成泽凝眉神思着,问:“是真的么?”
孝然说:“真的。”
成泽半天不吭声,最后说:“我知道了。 ”只有这一句话,说完转身就往回走。
到单元口的时候,她突然站住,在那停留了几秒,忽然扭头叫了一声,“孝然。”
孝然站在原地望着她。
她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语气缓下来:“打车走,冷。”
孝然笑了,说:“好。”
孝然等成泽上了楼,才扭头往回走。没走几步,脚步忽然一顿。
马路对面,段然就站在那里。漆黑的街道,昏黄的路灯下,雪花一片又一片,安静而缓慢地落在他头上。
他说:“等你半天了,饿死了。”
孝然的心猛地一酸。段然一直就在这儿,他安静地等着,不多问,也不打扰,等她处理好自己的事。
那一刻,她忽然想起一句话。”
“幸福是什么?有人爱,有事做,有所期待。”
那一刻,孝然觉得圆满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感冒了,嗓子疼得要死,对不起,晚更了!
抱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