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用!”孟义一脸的自信,不假思索的回绝道,“人多眼杂,我一人足矣!”
后半夜三更天,孟义顾不上新旧老伤,单枪匹马从北门而出,沿着羊肠小道直奔瓜州方向而去。
途至一茂林深处,忽听四下喊杀声起,孟义赶忙勒紧缰绳,提枪警觉地环顾四周。
漆黑可怖,不见火光,孟义勃然大怒,高声嚷道,“吾乃京江孟文千,大胆矛贼躲在暗处算什么本事,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黑暗深处忽有一人高举火把踏马而来,孟义借着火光觑眼观其人后,大吃一惊,赶忙下马恭迎,“末将拜见周宁大人!”
周宁冷眼审视良久,令左右撤了火把后问道,“将军如此匆忙,可是要去瓜州搬救兵?”
孟义闻言并不敢欺瞒,实言相告。
周宁点了点头,旋即转头冲林中暗处轻声说道,“文台,一切皆如你所料,该现身了!”
徐云缓缓骑马出林,对着孟义拱手笑道,“将军听我一句劝——前路危机四伏,速速掉头回去吧!”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孟义大为困惑,既不知周宁怎么会突然现身于此,更不明白为何会跟自己说这话。
“大人可知陛下如今危困?”孟义问道。
闻言周宁却转脸笑问徐云,“文台,你可感受到了南大营的忠义?”
徐云笑答,“看来南大营上下都跟韩孝之一样的毛病,除了他们外再无忠臣。”
孟义听不懂他们话中意思,皱眉问道,“大人此话何意?”
周宁不愿与他多说,只是不断催促他即刻回城。对此孟义安能接受,不肯听令。
“将军这是打算强行杀出了吗?”周宁看出了孟义的心思,正色道,“是想要谋逆不成吗!”
“末将不敢,”孟义浑然不惧,昂首回道,“末将只知道为了陛下安危和大徐的江山社稷,哪怕牺牲我这条性命亦在所不辞。”
周宁转头与徐云相视一笑后,突然手指孟义厉声道,“那本官这就成全你!”
话音刚落,便见徐云大手一挥,霎那间从天而降一张大网将孟义团团困住。
数十个刀斧手围在四周,明晃晃的寒光令孟义心头恼怒,急欲挣开却如何也使不上力气。每次发力的时候还感觉身上的各处伤口均在隐隐作痛。
看着眼前垂死挣扎的孟义,周宁和徐云仿佛是在欣赏一个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玩物一般,颇为得意的冲他大笑道,“这张天罗地网可专门是为了你而准备的!不仅沾了水,还涂满了盐。你越是挣扎,便越是苦不堪言!”
“你们这群王八蛋!”孟义眼里布满血丝,面露狰狞的冲周宁咆哮道,“你们这群乱臣贼子,是想要造反吗!”
“想造反的是你们南大营吧!”周宁面露寒光,冷笑道,“奉陛下旨意,特在此处等候你多时了!”
说完,便令人将孟义收押看管。
等到众人退散,徐云方才开口问道,“老师觉得敌军该如何破?”
“该如何破?”周宁似笑非笑,突然用手指了指脑袋,“攘外必先安内,所有的一切计划可都在陛下的脑海里呢!”
徐云却忧心忡忡,“我倒是觉得应该先让南营与敌军血战消耗后,在逐个歼灭。”
周宁听了却不以为然,“你别忘了,韩孝之了还没死呢!如果让南大营退了敌,在想收拾他们可就难了!”
“话虽如此,但……”话到口中,徐云突然觉得不太妥当,赶忙重新组织酝酿后改口道,“那十余万敌军可就要攻城了!”
“文台啊……”周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此垂头丧气做甚?陛下不是让咱们在此等候孟义的吗……”
“所以……”徐云这才有些恍然大悟,小心翼翼的试探性问道,“老师的意思是……陛下准备撤军了?”
周宁哈哈一笑,颇为得意的说道,“这不是刚刚才让孟义探过了路吗?安全无阻!”
徐云这才长舒一口气,“既如此,那该即刻准备陛下回到瓜州后的事情,毕竟那里还有南大营的两万军马……”
“文台啊,你那点都好,唯独一点,”周宁摇头故作哀叹状,“就是死心眼!”
徐云不明白,却听周宁解释道,“有时候别把事情想的太过复杂!我刚说了陛下早有全盘计划,咱们又何必要去擅自作主呢?你也想去学他们南大营不成吗?”
徐云被周宁这番提醒,已经明白了大概,连连点头称是,而后笑着令埋伏着的军马一起后退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