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察觉……”
左右慌忙进前道,“如此大好时机,我军不如即刻攻下广阳!”
王泽当即抬戟上马,勒令留下少量军马继续扎营外,自己则领着大军朝着正面猛攻。
霎时间,广阳前后两面夹击,喊杀撕斗声震天。张杰、许奉皆身中数箭,血染盔甲不下火线。如此直杀到巳时,方才挡退王泽、孟义。许奉迅速清点兵士,方知此战伤亡已过五千。
归于暑衙,许奉顾不上清理伤口,匆忙对张杰说道,“如此广阳是守不住了!你速领一万军马由北门杀出,与曼宁合兵坝州!”
闻言,张杰伏地痛哭道,“正值危难,末将如何能丢下大将军独自逃命!”
许奉却摇摇头,上前一把扶起张杰道,“广阳已朝不保夕,何必与我留在城内等死?你此番前去坝州,也算为我大越保留火种!”
“可……”
张杰刚欲说什么,却突然被许奉打断,道,“这是军令!”
听了这话,张杰唯有遵命,却刚欲退下,突听到门外兵卒来报:有人求见。
“何人?”许奉只觉不可思议,如今这境况竟然还能有人来找自己。
“只说是大将军的故人!”
“故人?”许奉脑海飞转,正绞尽脑汁的仔细回忆,突然暗自大呼,“莫不是奉亭?!”
想到这里,慌忙令来人进来。
待那人进内,许奉脸色却突然趋于平淡,再无了半点喜悦。来人模样平庸,全身泥泞的散发出阵阵酸味,看来是赶可不少路。
“汝是何人?如何来得?何以说是我故人?”许奉问道。
那人弯腰拱手,道,“奉我家主人之命,前来送信与将军。”
“你家主人是何人?”许奉不免生疑,但暗自却道,“莫不成真是奉亭?”
那人掏出书信递于左右转交许奉,拆阅观毕更生疑惑,信中字迹自己从未见过,当即猛拍桌案大喝道,“你家主人究竟是何人!”
那人当即解释道,“我家主人说了,依照信中所言或可助将军解围!”
听了这话,一旁的张杰忽然大惊,还没说话,却听许奉令来人下去休息。
待那人走后,张杰上前问道,“信中有何妙计?”
许奉听罢,将信交由张杰,笑道,“我亦不知何人,却叫我说:城中存有孟义原先本部阵亡士卒尸首,如若找到可悬挂于城楼,如此可解广阳之危。”
张杰信中看的仔细,来回查阅多次,方才说道,“信中措辞严谨,语调不卑不亢,不像有诈。”
许奉点点头,“先不管是不是假的,如今这情况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说罢,传令左右,“动员全城军民,哪怕把广阳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那些尸首!”
张杰眼见许奉欲一同前往,突然上前拉住许奉衣角,低声道,“我仔细查阅前后,总觉得像是南营内部的人前来报信,如此或可以与其取得联系,委以重用!”
许奉点点头,道,“先待破了敌军,在行令断。”
王泽、孟义军马自结束第一轮攻城,各于两边扎营休整,相互约定一个时辰后再次攻城。
时至晌午,二将当即整装集结,意欲猛攻。然而却待至城下,见得城楼上突然悬挂多名生着青衣甲的士卒尸首。孟义等人自然认识,正是先前留于城内未来的及下葬的本部士卒。
一时间全军哗然,孟义更是眼见许奉将自己弟兄们尸首曝尸城楼,心中霎时一腔气血涌上心头,只觉天旋地转间忽然眼前一抹黑,当即跌落下马。
待在睁开眼时,已在帐中。慌忙问及左右,方知王泽所部也于正门看见尸首悬挂城楼处,军心大乱死伤惨重,已经回营休整了。
“许奉那厮欺人太甚!我定要将那厮碎尸万段,告慰那些弟兄们的在天之灵!”孟义愤恨的仰面厉呼。
见得此,左右慌忙上前劝慰道,“将军切莫再动肝火,先需静心修养。”
孟义此刻眼里具是泪花和阵阵杀意,哪里顾得上这些,面目狰狞间厉声疾呼,“我不杀此贼誓不还城!”说罢,起身便欲冲出帐外。
左右见状,连忙一前一后抱住孟义,大声劝谏道,“将军不可啊!敌军使出如此下贱手法,我军士气早已大乱,不如先将情况报之于大将军后,在行定夺。”
孟义心中却是悲愤,又是一个急火攻心,当即再度混倒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