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吻不就可以了,为什么非得我吻?我不会!”
男人眉梢挑高:“不会?那我教你……”
话落,薄唇随即侵袭而下……
……
卧室门被粗暴踹开的巨大声响惊醒了沉睡中的母女,月牙迷迷糊糊的刚刚抬头,头皮处随即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楚。
“贱人!立刻要北幽阳放了安易生,否则我立刻宰了你们这两个扫把星!!”
苏珍怒到极致的声音在耳畔回荡,手上用的力道大到足够生生将她的头发撕扯下来。
身边,还没怎么睡醒的千里看到她拽着月牙的头发,哇哇的哭着上前去推她,被苏珍一手用力的甩开。
才一岁多的小女孩,被她这样的力道甩出去,身子一个趔趄险些滚下床去。
月牙身子一歪,探手拉着她的胳膊将她从床边拉入怀中抱着,面无表情的看一眼愤怒中的女人:“我虽然不太清楚你想说什么,但如果安易生真的在我哥哥手里,你最好还是不要这么粗暴的对我,哥哥一向爱恨分明,你扯断了我几根头发,安易生他恐怕就要断几根手指了。”
‘啪——’
苏珍怒急,空着的右手高高抬起,狠狠甩上月牙的脸颊:“贱人!!你还敢威胁我?!没了安易生,我还有阿司,可没了你,他北幽阳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苏珍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苏家的养女,从小就跟着苏祭司的父亲一起参加各种极限训练,即便是已经年过50,却依旧雷厉风行,不比任何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差。
这一耳光下去,效果可想而知。
月牙只觉得耳朵一阵尖锐的声响划过,半边脸都麻了。
怀里的千里吓的不停的尖叫,一边哭着,白嫩嫩的小手一边拼命的去推苏珍的手。
没了安易生,我还有阿司……
月牙不敢相信这句话如果被安易生听到了,心里会作何感想。
骨肉亲情,到头来却抵不上一个跟她毫无血缘关系的侄子。
“那你就杀了我试试看啊。”
到底是流着北家血液的女人,越是到了这种生死关头,反而越镇定了起来,她抬手帮千里擦着脸上的泪,轻轻嗤笑一声:“看看我们母女死了之后,他苏祭司还会不会把你当做半个母亲一样的来敬重着。”
“你还敢——”
苏珍怒急,再次高高扬起右手,却又在下落的时候,突然顿住。
她一怔,转头看过去,眉眼间浓郁的戾气很快消散掉大半:“阿司……”
“姑妈,大人之间的事情,还是不要当着小孩子的面解决的好,毕竟千里还小,受不了这样的惊吓。”
苏祭司平日里不是笔挺工整的西装,就是暗色系的休闲装,今天罕见的穿了一套米白色的居家休闲装,淡了不少阴郁冷漠的气息,显出几分儒雅斯文来。
他的声音还算恭敬客气,收了扣着苏珍手腕的手,又不动声色的走到了她跟月牙之间,俯下身去抱千里。
苏珍的另一只手还紧紧的拽着月牙的一簇长发,他这样突然横进来,又是俯下身的姿势,空间不够,她不得已只能松开了手,后退几步。
这个动作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惹的苏珍脸色微冷:“阿司,只是一个女儿而已,你想要,洛欢给你生多少个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为了她容忍这个贱人?!”
苏祭司将还在嚎啕大哭的千里抱在怀里,抽了张纸巾帮她擦了擦鼻涕眼泪,声音更冷:“只要是我的孩子,儿子女儿都重要!”
“可她是这个贱人生的!!!”
“姑妈。”
苏祭司转了个身,声音依旧恭敬谦卑,可又平添了几分警告的意味:“千里现在正是学说话的时候,您在她面前,还是不要说这种话比较好。”
苏珍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阿司!!!”
她感觉一向敏锐,自然不会察觉不到他对北月牙的容忍度已经越来越宽,虽然一口一个千里,可他现在站着的位置,明明就是在将北月牙护在身后!!
“你别忘了,她姓什么,你也别忘了,她那个爸爸跟叔叔对我们苏家做了什么,阿司,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爸妈吗?!”
“他对得起对不起他爸妈我不知道,倒是苏女士你,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对得起他的爸妈吗?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做噩梦吗?”
“……”
苏珍倒吸一口凉气,似乎没料到月牙会突然说出这番话来,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这会儿更是煞白一片。
一室寂静。
苏祭司缓缓转过身,冷眸微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月牙抿了抿唇:“问我做什么?直接问你姑妈不是更清楚?”
“贱人!!你还敢挑拨离间!!!”
苏珍浑身都开始颤抖,指着她尖叫:“你再乱说一句话试试!信不信我立刻就把你跟你的这个孽种剁了喂鱼?!”
苏祭司敛眉,视线盯着月牙红肿的半张小脸,片刻后,才道:“挑拨离间这种事情,她做了也不止一次两次了,姑妈放心,她说的话,我从来都懒得听半句。”
苏珍这才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情绪明显的不再那么激动了,只是警告性的瞪了月牙一眼。
“姑妈你刚刚回来,还是先去急诊室看看洛欢吧,她刚刚意外受伤,你去陪陪她,她心里也好过一点。”
苏珍一怔:“受伤?怎么受伤的?”
“意外。”
云淡风轻的两个字。
苏珍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苏祭司已经抱着千里进了浴室,帮她洗脸去了。
她僵站在床边,静默了一会儿,才低头看向月牙,压低声音警告:“你安分一点,敢乱说一个字,我就是死,也会拉上你女儿做陪葬!”
月牙凉凉瞥她一眼,没说话。
……
苏祭司抱着还抽抽搭搭的千里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苏珍已经离开了。
他将千里放到她怀里,取了医药箱过来,用棉签沾了点酒精帮她擦拭着红肿的脸颊跟唇角的血迹。
“你刚刚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他问。
月牙抚摸着千里的小脑袋,没什么表情:“你不是说我最喜欢挑拨离间,不会相信我说的?”
“我信不信是我的事情,你只管‘挑拨离间’你的。”
“……”
男人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出声,浓眉微皱:“哑巴了?”
月牙闭着眼睛:“我脸疼,不想说话。”
苏祭司盯着她冷冰冰的小脸:“怎么?姑妈打了你一耳光,觉得委屈了?”
觉得委屈了?
这什么口吻?难道她不应该觉得委屈,还应该引以为豪?
月牙扯扯唇角,嘲弄冷笑:“哪里敢委屈,能被你高高在上的姑妈打,是我北月牙三生三世修来的福气,最好你苏祭司再补上几耳光,我可能就要长生不老了。”
“……”
她性子一向偏淡,但伶牙俐齿起来,却一点都不输那些骄横的女人。
苏祭司像是有些无语的扫了她一眼:“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昨晚被你用酒瓶打的那个包还在脑袋上。”
“……”
月牙睁开眼睛,冷冷盯着他:“那你就打回来,谁拦着你了?”
男人将消肿药膏挤在手指上,一点点的帮她擦在脸颊上,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颊处:“打回来就不用了,你要实在过意不去,今晚再陪我一晚就是了。”
月牙怒急:“苏祭司,你还要不要脸了?!上辈子缺女人缺死的?!”
昨晚逼不得已陪他睡了一晚,由着他折腾了两三个小时还不够,到这会儿才只不过隔了不到3个小时,他就又开始想些有的没的了。
苏祭司睨着她愠怒的小表情:“这么生气做什么?昨晚时间那么短,我只来得及满足了你,没时间满足我自己,要求今晚继续,很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