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陪着她玩了会儿布娃娃,一直到凌晨1点多,小家伙这才又呼呼睡着了。
这次睡的明显比之前沉的多。
月牙这才陡然觉得疲惫的厉害,去她浴室匆匆冲了个澡后,便在直接在她身边睡下了。
……
夜色静谧。
一抹幽暗修长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卧室中。
苏祭司站在病床边,凝眉看着熟睡中的女人跟女儿。
千里刚刚出生的时候,跟她长得不太像,可渐渐长开了,眉眼反而越发的像她了。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脑袋贴着脑袋,睡的均匀而安稳。
如果白月颜的脖颈跟千里的小脸上没有雪白刺目的纱布,这一幕,应该是很温馨的。
苏祭司忽然就想起多年前,他还是个懵懂少年的时候,父亲苏修劫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妻子孩子都无法保护好,就只能算个人,而不配做男人。
她手腕上的疤,是他亲手造成的。
她脖颈上的伤痕,是他间接造成的。
女儿脸上的伤,也是他疏忽之下导致的。
好像一夜之间,那些被多少人敬畏敬仰的画面就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他在她面前,在女儿面前,是这样的苍白无力。
……
微微的刺痛感传来,月牙生生被从深沉的睡眠中拉回了现实。
察觉到男人正在碰触她的颈项,她反射性的抬手扣住他手腕,冷声呵斥:“你干什么?!”
苏祭司淡淡瞥她一眼:“你伤口再不处理,要感染了。”
“不用你假惺惺!”
她皱眉,嫌恶的用力甩开他的手,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还下意识的看了眼身边的千里。
顿了顿,这才压低声音继续道:“我的伤口我自己会处理!你出去!我现在需要休息!”
男人眉心压沉,一字一顿的叫她的名字:“北月牙!!”
她仰头,视线不闪不避的对上他愠怒的眸:“我让你出去!”
“……”
苏祭司不说话,唯有抿紧的薄唇泄露了他此刻阴郁冰冷的情绪。
僵持中,他用力的将酒精瓶放回桌面:“你想怎么样?要在我脸上也划出一道伤才肯消气?”
“你的脸算什么?!”
月牙不屑冷嗤:“你的脸上划出了伤,我女儿脸上的伤就可以没有了?!苏祭司,如果早知道她会在你这里受这样的苦,就算以后都不能再生育,我也不会把她生下来,丢给你这么个冷血无情的人渣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