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放心了。这些水果,就让我们文心削给你吃吧。我累了,先走,要回家歇着。”
沈铮被温凉话中的挪逾刺着,神色变幻了一下,才假装淡定道:“好,这些天,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温凉又说了几句,便和沈铮文心告别了,往医院外走的时候,她连连打了几个哈欠,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只想睡觉。
温凉走后,病房内只剩下沈铮和文心,没了外人,文心刚刚还苦苦抑制的眼泪,便无所顾忌的涌出眼眶了。
沈铮一见文心哭了,顿时慌了手脚,不知所措的安慰道:“你怎么了,别哭啊,这有什么好哭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没事的。”
他的安慰直白且笨拙,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去牵文心的手,紧紧的握着,好似想用这力度告诉文心,他真的没事,她不要担心。
平日里的文心温柔坚强且坚韧,绝不是喜欢哭鼻子的女子,也打从心里明白眼泪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因此也很少掉眼泪。
偏偏此刻她所有的理智都劝慰不了她此时的心情,沈铮是她的软肋,她舍不得他受一丁点伤害,特别是看到沈铮受伤被包裹的严实的左手,傻子都看的明白这伤根本就没有沈铮口头上说的那么轻松。
一想到沈铮之前在电话里为了安慰她,一直说没有大碍,文心就难免矫情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提心吊胆的一天,所有的恐惧和不知为何委屈,此时都宣泄了出来,逼的她心酸的掉眼泪。
文心哭了一下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声音哭的有些沙哑地问道:“疼不疼啊?”
“不疼,麻醉的时间还没有过去呢。”沈铮的回答和往常一样耿直。
文心不知怎的竟被这回答逗笑了,又哭又笑的,最后说:“我好担心你。”
“我知道。”沈铮的语气柔软下去,握着文心的手更加用力了。
他们互相陪伴,一切尽在不言中。
……
医院门口,温凉强打精神的等在路口,在等出租车。
等候的过程中,思想放空了一下,突然就想起顾景年今天下午和她通过电话。
小孩在电话那边,带着哭腔,委屈巴巴的抱怨,已经几天没有和她当面说过一句话了,说很想她。
温凉霎时清醒了几分,很是自责。
近几日为了案子,她连轴转的忙的一点时间都没有,每每都是大半夜才从局里回到家,早上早早就离开了。
半夜她回家时,顾景年早就睡了,早上走时,顾景年还没醒,接连几日都这么错过了,确实是除了通电话,她都没有和顾景年好好面对面地说过只言片语。
细想过后,温凉更是自责的紧。又想起之前顾景年和她说过,想让她带他去外面玩一下,一起旅行,她答应了。
眼看着假期逼近,要是照着这样的工作强度继续下去,别说带顾景年去旅游,连和其好好地坐在一起聊聊天都挺难的。
温凉越想越心疼,伴随着愧疚,她必须找到一个平衡点,安排好自己的生活。
温凉正神游在外,忽而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迷惘的装过头一探究竟,映入眼底的便是顾寒时那张优越的脸。
“你怎么在这?”温凉想都没想的问道。
冬日的凌晨的风很不温柔,吹拂而来的时候都夹杂着无法忽视的凌厉,刮的人皮肤丝丝发疼,温度很低,使人站不了多久,便觉得全身都有些僵硬。
温凉的身上一重,顾寒时的黑色大衣披在了她的肩上,大衣上还带着顾寒时刚脱下是的体温,温热的灼烧了温凉周身的寒冷。
大衣上还残留这顾寒时身上那冷冽的清香,淡淡地飘进温凉鼻翼,这样的温柔恍惚和过去的某些记忆重合在一起,那么熟悉且让人不敢回想。
顾寒时启口道:“我去了警局接你,得知你在这里,便来了。”
“其实大可不必这么麻烦。”温凉表情淡漠,并不领情。
顾寒时不介意,只是说:“走吧,回家了。”
他伸过手,牵住了温凉的手,牵着她往医院的对面走。
温凉任由顾寒时牵着,跟他走向停在那里的名车。
还没待他们走到车边,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便已连忙下车,打开了车后面的车门,毕恭毕敬的等他们坐上去之后,才回到驾驶座,发动车子,往目的而去。
车内开着暖气,很温暖舒适,温凉本就累的脑袋发蒙,呆在这样的空间里,没多久上下眼皮便开始打架,很难保持清醒。
熟悉的冷冽清香,给了她一种无可取代的安全感,不自觉的,她整个人都慢慢的缩进顾寒时宽大的大衣里,睡着了。
顾寒时低头看着身边的人儿,几不可闻的笑了一下,笑意似三月破冰的暖阳,似腻人蜜糖,其中的宠溺和珍重格外明显。
他把人揽进了自己的怀中,让温凉整个人几乎都依靠在怀里,使其睡得安稳一点。
兜兜转转,顾寒时所执着的所想拥有的,只有这样的安宁和幸福,唯有温凉可以让顾寒时幸福。
……
近几日太平,警局里虽还是忙的紧,比起以往,却已算是清闲。
特别是局里的刑警队,昨日警员竟可以按时下班,便足以说明近几日真的还算太平。
温凉拿着文件从解刨室出来的时候,好巧不巧,恰恰遇上了最近正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上的沈铮。
她率先停下,向其打了招呼:“沈队。”
沈铮点头,也停了下来,看着温凉手上的文件,问:“在整理文件?”
“是啊,过两天我不是要休假嘛,要给副队倚重的法医大大整理好我手上的资料,进行交接啊,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温凉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回答。
沈铮接话道:“怎么,那人故意刁难你,法医大大?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沈队,你想多了,都是一个局里的好同事,相亲相爱的,哪里有什么刁难不刁难的。只能说乔法医对我的要求严格了点,是相信我,督促我进步,为了我好。”
温凉一副很是真诚的模样,说出口的话当真是让人挑不出一点的毛病,可听进耳朵里,却总是觉得不舒服。
沈铮瞧了温凉一眼,也没说什么。转了话题:“你休假这么久,有打算了。”
温凉随口回答:“当然了。那沈队呢,你也休假了,把干刑警至今,这么多年不休的假期,都休了,计划打算什么的,应该比我更加周全吧。”
沈铮休假,便是近日局里最大的八卦,沈铮便是这八卦的舆论中心。
说起来,就连温凉,听到沈铮要休假的消息时,也着实是不大不小的吃了一惊。
沈铮休假的理由倒是很合理,他向局里的同事解释是样的:手受伤了在局里帮不上什么忙,便干脆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一下。
这话乍一听上去很合理,细想就不尽然了。
不过,沈铮这么多年所做的贡献,使谁都不敢质疑和拒绝他的决定。
尽管如此,局里的同志还是免不了对沈大队长的休假决定,纷纷燃起了八卦之魂,暗地里都不消停的传一些并不过分还很美好的小故事。
沈铮不知如何接温凉的话,只好装作若无其事道:“这你就不用关心了。”
“那是自然,有文心丫头操心就行了。”温凉口上不饶人。
沈铮的脸色果然在温凉暗戳戳的调侃中,精彩纷呈。
温凉见好就收,目光掠过沈铮的左手,问:“手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吧?”
因为是冬天的缘故,沈铮的手包裹在厚厚的羽绒服下,看的出虽然还有些问题,却已经不碍事了。
“前两天拆了线,现在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沈铮如实道。
“那就好,那你忙,我这边还有点事,明天我就休假了,估计也见不到了,先预祝你休假愉快。”温凉手头上还有事,没有再多说什么,说完这些得到沈铮的颔首示意后,就离开了。
……
一直在办公室忙到了下午,温凉才把手头上的事,事无巨细的整理清楚了。
还没来的及休息一下,文
心就突然造访,进了她的办公室。
文心将手中特意给温凉买的咖啡放到温凉的面前,道:“温凉姐,辛苦了,给你带的咖啡,还在忙吗?”
“刚忙完。”温凉淡淡的笑了笑,拿起文心给自己买的咖啡,很是走心的道了声谢:“谢谢。”
文心连连摆手,笑着说:“不用不用。”
温凉喝着咖啡看着满脸都透露出一种抑制不住开心的情绪的文心,笑问:“很开心吗?”
文心不可置否的点头,又表现一点局促的娇羞,温声道:“我没想到沈队会主动提出休假,要带我出去走走,带我去旅游。温凉姐,你知道吗,我想去那个地方旅游已经很久了。我都没和沈队说过,都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傻姑娘,你们之间,爱是相互的,你身心都扑在沈铮那里了,他要是不对你好,那他就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沈铮了。”温凉淡淡的说道。
很是理所当然。
文心在温凉话里热了耳朵根,难以隐藏的开心掺杂了一些实际的担忧,她亦喜亦愁问:“温凉姐,这样真的没有关系吗?”
“有什么关系,你别想太多了,沈铮早就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这一次,沈铮能开窍,还是多亏了你呢。”温凉一下子就明白了文心的顾虑,接着道:“局里不会有事的,市局那边已经调派了人过来,接手沈铮的工作,还有副队坐镇。你可别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你和沈铮,就好好珍惜这个假期,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至于沈铮,你的男人你还不知道啊,说一不二,死脑筋,决定了什么便是什么,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你和他好好休假就是了。”
温凉简单粗暴的话,瞬间化解了文心所有的顾虑。
颇为露骨的说辞还让文心微微红了脸,很是不好意思地抗议:“温凉姐,你说什么呢。”
“别管我怎么说,你明白了即可。”温凉说罢,心中好笑的看着文心,相由心生,脸上很快也溢出了一个笑容。
温凉这姑娘较真,即刻诚恳的向温凉道谢:“谢谢你,温凉姐。”
来找温凉之前,文心真的想了很多,没想到了温凉这里,只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化解的事情。
温凉有些禁不住文心这诚恳的目光,笑着淡淡道:“好了,出去玩的开心点,这次出去回来后,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会再有这样的时间,开心最重要,好好珍惜。”
“你也是。温凉姐。”文心消除了心中的负担,便不想再继续叨扰温凉了:“那我走了,不打扰你了。”
温凉点了点头,当做回应,文心接受到了以后就走了。
文心前脚刚走,温凉后脚就带着自己整理的文件,出去找局里的另一个法医交接去了。
将文件交接完,她休假前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有时间的话,还可以去接顾景年下课。
一想到顾景年,温凉如画的眉眼都变得温柔起来。
……
“妈咪,我想要买这个,我想吃。”
古镇的街道上,一个眉眼已略显风骨的小男孩发出欣喜的惊呼,眼睛发光的看向了橱窗了精致的冰淇淋。
看的出来是真的很想尝一尝那冰淇淋的味道,他看看冰淇淋,又仰起头看看身边的女子,小手牵着女子的手摇啊摇,已然露出撒娇的姿态。
女子顺着小男孩的请求看向了橱窗,只消一眼,似乎都可以感觉得的到那冰淇淋散发出来的冷气,致使她本能裹紧了身上的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