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年似懂非懂,不过看见顾寒时那样认真的眼神,他还是点了点头,虽然不是很懂,但是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对待妈咪了。
这边说完,顾寒时转过头看向梅姨这一边,目光落在她额头上的伤口上,说了一声:“梅姨,这段时间你就休息吧,医疗费用还有其他的调养费我会给你补上,还有什么困难的你就和我说。”
看来顾寒时是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了,知道梅姨额头上的伤势因为自己的母亲造成的,自然是要承担起来责任赔偿了。
梅姨受宠若惊地摇头:“说的是哪里话,这点小伤不重要,夫人已经让我把徐医生找来了,到时候再处理一下就好,不大碍的。”
这一点小伤,对于她们这一类做粗活的人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大问题,所以梅姨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为了这件事情,温凉也很是过意不去,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她太忙活了。
她的这个态度已经让梅姨很是感动,而且顾寒时给她的佣金是极高的,这工作待遇在别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有,所以这一点伤自己怎么可能还好意思拿顾寒时的钱,这是万万不能的,自己的心,也会不舒服。
“这是应该的,这件事情,你是无辜的。”
顾寒时为梅姨被连累的事情感到很抱歉,虽然只是一个下人,但是到底是跟在身边侍候很多年的老人了,怎么说都是有感情的,梅姨受伤,顾寒时自然是要担心的。
若不是因为这伤势自己的母亲造成的,怕是顾寒时,应该还要帮着她讨回公道的。
还想要说什么,门口那边传来了女子柔软的声音:“回来吃早饭吧。”
大概是看见了顾寒时在,温凉的声音后面就低了下来了,一开始是带着笑,慢慢的,也收敛了回去,平静温和地等在那里,看着顾寒时抱着顾景年走过去。
顾寒时没说什么,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往偏厅去了。
梅姨从外面走进来,到了温凉的身边,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够听到的音调和温凉说:“看起来顾先生并不怎么生气,心情看起来也不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错觉,她就是觉得顾寒时应该是不生气的。
这样一来,也避免了顾寒时和温凉之间会发生什么矛盾了,这两个人谁都不是一个好惹的主,虽然很少吵架,但是一冷战起来,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样,谁都尽管不理会谁,对方怎么样了,似乎都不在他们的关心之内。
其实这两个人都是在乎彼此的,但是就是两个人都要面子,而且性格都是很冷厉的一个人。
不愿意低头。
所以便一直拖着冷战,不过到最后,该低头的还是顾寒时,男人嘛,到底还是要顺着女人一些的,或许也是出于这样的心思,对于温凉,顾寒时该让步的时候,还是选择了让步,温凉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得到了台阶下,就赶紧下了。
到了现在,两个人之间虽然有小争吵,却几乎没有什么大事情。
乔婉月这件事情,应该算得上是顾寒时和温凉结婚以来发生的最大的一件事情了,吵闹自是不必说,这挑拨的不仅仅是母子关系,还有夫妻关系,顾寒时处在中间,一定很难为情,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怎么和乔婉月说的,做了多少思想工作,乔婉月才安静下来。
当然了,昨晚上乔婉月必然也是添油加醋把温凉给批得要死要死的了,至于顾寒时为什么不生气,现在还是往常一样的姿态,梅姨不大了解顾寒时的心思,但是总算是有些放心了,顾寒时不和温凉吵架就好了。
家里面还能和谐。
温凉果真如了顾景年的愿望,做出来了他想要吃的那十几道菜,有小兔子的面包,有红糖糍粑,有小米粥,有他最爱吃的小丸子……
整整齐齐排放在桌子上,看起来很小份,但是已经很是壮观。
“哇塞,妈咪,你真的好能干哟!”
顾景年轻呼出声来,温凉做出来的东西形状让他很是惊喜,还有她的速度之快实在是让人惊叹。
只喝了一杯牛奶的顾景年早就饿得不行了,看见这么多好吃的,直接从顾寒时的身上爬下来,跑到餐桌前爬上椅子就要吃饭,顾寒时提醒他:“先洗手。”
他伸出去想要拿小兔子包子的手一下子就缩了回来,然后眼巴巴地看着近在眼前的东西却吃不了,那眼神别提有多可怜。
温凉过来抱着他去洗手,在他的耳边低声说:“走,快点洗完就可以早点吃到好吃的。”
小猴子这才稍微舒坦一些,任由温凉抱着他去洗手,回来之后就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吃了起来,梅姨在旁边看着他,他要什么梅姨就给他递过去,顾寒时和温凉两个人就面对面坐着,两个人都不说话,这气氛怎么都觉得有那么一些的诡异。
本来昨天,在没有乔婉月这件事情的时候,两个人还是好好的,出了乔婉月这件事情之后,两个人就很是默契的,谁都不开口了。
这事情也说不出来哪里出了问题,就是觉得有那么一些东西哽在那里。
顾寒时不开口说话,温凉摸不着他的心思,自然是不会自讨无趣率先开口的,所以在他不说话的时候,温凉便也一句话都没有说。
偶尔顾景年那边发出来一点声音,他和梅姨说上一两句话,才没有让整个场面冷凝。
一顿早餐吃下来,还真的是让人不舒畅。
顾景年是饿得快,吃得也快,很快便解决掉了自己喜欢的东西,然后跳下椅子去,跟着梅姨去洗手,出去玩儿的时候,还顺便说了一句:“爸比妈咪,你们慢慢吃哟,我要去和大黄玩儿了。”
他是喜欢上了那条狗了。
“慢点。”
顾寒时只是点了点头,看见顾景年跑得那么快,温凉开口提醒他要跑得慢一点。
已经跑到门口的顾景年很是敷衍地应声:“知道了。”
不过还是一溜烟跑出去了,转眼就看不到人影了。
梅姨自然是要跟着顾景年出去的,转眼偏厅里面就剩下了顾寒时和温凉两个人了,谁都不说话,这气氛就更加的让人不适应了。
到底还是顾寒时憋不住,吃到差不多的时候,他忽然悠悠地来了一句:“你就没有什么需要和我解释的?”
其实顾寒时的心里面已经有千万匹马踏过去了,在心里面把温凉给骂了半死,这个女人倒是憋得住气,他出去了这么一个晚上,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有给他打过,丝毫不关心他再乔婉月那边乔婉月会不会说她的坏话。
压根就不在乎他生不生气。
他一个晚上不回来,她也不关心一下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女人的心里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人呀?
越想越觉得不平衡,想着让温凉先开口的,但是这个女人平静淡然的样子,看起来压根就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最后只能他开口了。
他开口之后,温凉竟然还是一脸无知的样子,睁着一双冷清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喝了一口牛奶,慢条斯理地说:“你不都从你母亲那边知道了一切了吗?还需要我说什么?”
对于她来说,和不和顾寒时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顾寒时信不信乔婉月。
若是顾寒时信了乔婉月的话,那她说再多,在他的眼里,也就是辩解了。
吃力不讨好。
那她索性什么都不说,由着他来问好了。
顾寒时搅拌着碗里的粥,听她说起乔婉月来平静的语气,他想起来乔婉月昨天晚上哭哭啼啼就像是疯了一样的形象,心里面暗暗叹气,到底是不一样的。
若是乔婉月能够和温凉这样,他就省事很多了。
至少不需要听见聒噪的抱怨声。
不过虽然温凉这个不哭不闹的性子是极好的,但是这个女人的反应未免冷淡了一些,这让他怀疑,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一点情感的。
昨天晚上,一开始在梅姨的电话里面听到乔婉月哭得那么伤心,他的确是很生气的,就算乔婉月胡闹,温凉作为晚辈,也不应该把老人逼成那个样子,但是一回到家里来,听见楼上传来温凉细心哄着顾景年睡觉的声音,那温柔得几乎听不出半点烦躁焦虑的声音,让他的心,一下子就平和了一些。
“你就不好奇母亲和我说了什么?”
顾寒时是从温凉的话里听出来了的,温凉说的是你的母亲,她并没有把乔婉月当做是自己的婆婆,至少,是不认同。
这一点,倒是也怪不得温凉。
很多事情都像是一个卷在一起的毛线球,一时半会想要把它撕扯开来那是不可能的,最快的解决办法,应当是把这一捆毛线球直接丢到火堆里面去烧掉,不留下一点痕迹来,就没有了那么多的缠绕和困扰了。
但是,现实里面的人和事,怎么能够是一把火就能够解决得掉的呢?
温凉直接了当地说:“还能说什么,大概是一些我怎么欺负她的话吧。”
这是一定的。
好不容易自己落了一个这么狼狈的下场,然后被自己的儿子遇上了,自然是要利用儿子的心疼搞出来一些事情的,不然,怎么能够把她温凉控诉得一无是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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