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人在接收信息时,会优先选择自己愿意听的。
许嘉嘉神色不安,眉宇忽冷,厉声喝道:“张亮,你胡说什么!”张亮此时恨不得把许嘉嘉丢出去,极不耐烦的眼刀刺棱刺棱地剐他。
菘蓝的父亲在听到张亮那近乎嘶哑的声音突出来的几个字,脸上先是不为所动,大概反应了几秒,方才想到“人格分离”四个字好像是一种精神疾病。立刻浩瞳孔猛缩,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心脏像被撕裂成碎片,剧痛无比。
自己就这么一颗宝贝的独苗,所以一直对他要求极其苛刻。除了课业要好,综合能力也要跟上,待十八岁之后,又将他送到国外读书。从小到大,儿子性情温和,从不与人起争执。可也因为这样的性子加上何郎傅粉的气质,在学校常常受到欺负,身上带着伤回家是常事,但是他却从来不说。和他们两夫妻也很少交流,总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就这么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如今当头一棒告诉他,他有了什么奇怪的疾病?无异于五雷轰顶来得惊恐。
菘铭浩苍白的脸上的皱纹也拧巴着,仿佛皱纹微微颤抖,他在克制他的震惊和不安。
如履薄冰的张亮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眉头紧锁,颤颤的望着菘铭浩阴寒的双眸,战战兢兢说道:“菘总的病史已经有七年了,怕您担心,所以......”
菘铭浩已经听不进去了,他脸色差到了极点,尽力克制着火气。
话已出口,菘蓝好似松了一口气,脸色的表情变化及其微妙,清隽容颜上透出灰黯,凛若冰霜的看着父亲。
许嘉嘉猛地瞪大眼,高声道:“张亮,你胡说八道!”许嘉嘉听不得别人说菘蓝,开始满腔怒火呵斥张亮,“你有完没完?你不就是嫌弃我赖着你们菘总,至于编造这样的理由来驱赶我吗?演戏是吗?”
许嘉嘉大概是脑子也不怎么好使,竟觉得这是这三人给他演的一场戏。
张亮冷冷看着他,是,不错,他张亮是很不喜欢许嘉嘉赖着自家老板,对他这个人亦是鄙夷不屑,被这么一提出来,更是光明正大的鄙视许嘉嘉了,反唇相讥道:“那你不是也还赖着?”
“你!”
菘蓝冷笑了下,眸中隐隐悲怆嘲弄之意,一脸苍淡,看不透是什么情绪,沉沉道:“张亮说的是事实。”
许嘉嘉如漆描画的眉蹙了起来。
菘铭浩原本就是个不苟言笑,正言厉色之人,此时更自带威严,沉沉道:“说的可是真的?”
“是的。”
菘蓝清浅的声线,淡然的语气参杂这一丝疲倦。从患病到现在,他对自己这个病情早就厌倦了,以至于现让父亲知晓,他也顾不得那么多情绪控制了。他等这一天很久了,他需要帮助,需要至亲至爱帮他度过难关。但他没意识到自己是在求助,将所有到情绪都化成了对父亲对怨恨。
许嘉嘉亦是猛然抬眸看着菘蓝,满脸惊恐,“你在说什么!”他脑子里却又闪过菘蓝为数不多的“异常行为”,死死的盯着菘蓝,希望他给自己一个眼神,告诉自己这是假的,假的,都是虚构的。
菘蓝嘴角有苦涩笑意,叹着气低低道:“何必撒谎。”
菘铭浩满脸苍白,冷汗如雨后退几步,有些踉跄,张亮立刻上前将他扶住,“董事长......”
“没事。”菘铭浩终究是个企业家,很快就使自己稳定下来,神色自若,目光冷冷,阴恻恻道:“这是家事,外人可以先离开。”
言下之意是让许嘉嘉走。
不容置疑的语气,一下子令许嘉嘉怔在当场,怛然失色,眸中轻潮浅涌,咬着自己的嘴唇,瑟瑟地站在一旁。
菘蓝眼色沉了沉,有一丝的锋芒闪过,很快又故作平常。
“他不是外人。”
菘铭浩忿然作色:“你什么意思?”
菘蓝:“你还要我亲自告诉你吗?”
菘铭浩:“你是故意气我?”
菘蓝敛正了脸色,冷冷道:“没那个必要。”
父亲再次受到了冲击,他沉默下来,深潭一般的漆黑眼眸迸发这怒意,“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菘蓝看着父亲,道:“你不相信?”见父亲依旧不肯相信的神情,又扭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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